说话之人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头,挺着一个大肚子,韩白暗自摇头。开始老头没赶人,现在见他生意好了才说,分明存有嫉妒之心。
老板,我在哪里摆摊都一样,要是我走了,恐怕你会后悔。
后悔?老头冷哼一声:
我为何会后悔?
韩白拱手朝众人打了一圈,正色道:
所谓山朝水朝不如人朝,没有任何一个商人,不希望自家门前人山人海。有人才有希望盈利,酒香不怕巷子深,要是那个巷子没人,谁能闻到你的酒香?
老头的确是存有嫉妒之心,听韩白一说,恍然大悟,面色有些羞愧,朝他一礼:
小友莫怪,我也是老糊涂了。你只管在这里摆,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给里面的小二说。
陈顺三人回到酒楼门口,见有这么多人,以为韩白和人起了什么冲突,挤进去一看,将他们看呆了。
弹球桌面前挤了大群人,一个个手拿铜子。在韩白旁边,又多了一口箱子。三人顾不得其它,赶忙挤到韩白身边。韩白朝陈顺打了个神色,三人没有开口,守在装铜钱的箱子旁边。
一天终于过去,待众人散去,快憋坏的两个小丫头长长出了口气,将两口箱子打开,兴奋大叫:
天啊!怎么会赚到如此多的钱?这下我们再也用不着去要饭了。
第一天就有如此多的收获,韩白也有些惊讶,至少有二两银子的进帐。笑着说:
买些酒肉,我们回去大吃一顿。
鬼院中的大方桌上,鸡鸭肉摆了几大盘。加上一壶酒,这些东西就在兴源酒楼弄的,酒和饭是白送,五盘菜只收半价,花了他们一两银子,让老少三人心痛得不愿下嘴。
大家快吃,我们现在有这个东西,还怕找不到银子吗?韩白将两只鸡腿夹给两个丫头,夹了只鸭腿给陈顺。
陈伯,你们和我一起去临安吧!
陈顺才喝下一口酒,差点被呛出来,盯着韩白:
韩公子,我们在这里干得好好的,为何要去临安?临安可比绍兴复杂得多,没必要去那里冒险。
这次连两女都不支持,,我们的生意这么好,等会爷爷再做些弹球箱,要不了几年,我们也是有钱人了,不去临安冒险好不好?
一天的时间,韩白快消失的野心再次升起。他想过,难得来南宋一趟,不说那些为国为民的大话,起码要混个人样。要是就搞这东西?可能后世学家要称他为骗子之王。
并不是马上去临安,待我们赚了些银子再去。那时有了些本钱,我们在临安开个小酒楼,生意比摆地摊不知要好多少倍。
两小呆住了,二丫扯了扯陈顺的衣袖:
爷爷,可以去临安开酒楼,我们去吧!开了酒楼,天天都有好东西吃。
开酒楼哪里都可以,陈顺说:
我知道你们年青人有闯劲,可临安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混的。一个不好,可能连命都会丢掉。
韩白暂时没有再劝,他相信人的想法会随着贫富而改变。反正还要在这里赚些银子,过一段时间再说。
大丫说得对,明天陈伯不用再出去了,就在家做弹球箱,再做两口,我们三人一人守一口。
陈顺见韩白不再提出去京城,重重松了口气:
这玩意看起来虽小,还真不好做。第一个花了整整三天,第二个应该两天能完成,我们吃过东西就开始。
绍兴城虽大,发生一些新鲜事,总能通过众人的嘴传遍全城。在兴源酒楼门口,两口箱子面前守着一大二小三人。被一大圈人围着,两丫头有些紧张,二丫伸手去接一个傻瓜的铜钱,结果没拿好,几枚铜钱掉到地上,赶忙弯腰下去捡钱。
在一旁边负责另一台弹球箱的韩白,见二丫满脸通红,笑着说:
没事,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已经摆了三天的摊,现在他们不用再作弊了。十个洞看似多,还有挡球的挡条。就是那些挡条,让小圆球很难进洞。要弹进下面五十以上的洞,简直难如登天。虽不说参预的人个个都会吃亏,就算不作弊,平均一百文他们能得到三四十文的进帐。这东西又快,人又多,钱源源不断被他们装进箱子里。
韩白感觉自己像个搞烧烤的摊贩,心想以后不做这个,搞个烧烤铺也不错。唯一可惜的是不能搞成夜宵,要是像后世那样,搞个夜宵店,生意应该不错。
有规律的事情做起来十分无聊,就算只负责数钱的事情也一样。韩白边做边想事,一个年青小二从酒楼提着一个水壶出来,不用韩白开口,将他面前的茶杯满上。
韩公子,喝些热水。
多谢二柱兄,三天的时间,他们和酒楼的人全混熟了。酒楼的生意,也的确因为他们变得红火不少。
第二天姓冯的掌柜发话,免费为他们添茶加水,凳子之类的不用搬来。原本让他们将弹球机也放在这里,这东西是他们吃饭的家伙,陈顺没同意。今天有一个更大的福利,叫二柱的年青小二为两个丫头加完水,凑到韩白耳边说:
掌柜说了,多谢你们在这里为我兴源酒楼拉客,以后包韩公子你们下午的午饭。
韩白不是很惊讶,要是他搞个酒楼,谁给他门口拉来这么多人,就算包吃包住他也愿意。现在的人并不傻,这些道理做生意的人能想明白。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冯掌柜。
第二天韩白就规定好,每天早上辰时开摆、酉时收摊。酉时相当于后世的五点,虽有些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