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三实在是太热,但现在他连汗都流不出了,因为汗一流出就被烘干了。
再流出可能会是被烟熏火烤出来的尸油。
钟小三将剑从铁笼的缝隙中插出来,现在他也就还能用这样子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怒与战意。
“呀!还想来攻击我们。”
钟小三现在没有攻击的能力了,他的举动只是让天衡卫肆意的嘲笑,各种各样滑稽的话,被他们用道貌岸然的话掩饰信其中的污秽不堪。
但钟小三倒还是知道不用去在意魔鬼的话。
逃不掉了!钟小三也没有想要放弃,他已经是遵循了师叔的教导,现在想着的是怎么对眼前的敌人发出最后的一击。
钟小三已无力攻击,他聚精会神的想要积聚力量,但身体的疼痛都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他哪还有力量可以积聚。
有!聚精会神做一件事之时,也许总会有意外之喜,钟小三还真就发现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惊喜,一个能让他发挥所学的惊喜!
铁笼子下面是没有盖的井口,掉下去想必就是塔的下一层,而从下一层中冲上来,冒出井口的那些颜色并不深,不知道是烟还是雾的气,熏在钟小三身上,钟小三即便发现,这些气体,其实是铁气。
什么是铁气?这是师叔教给钟小三的,也是钟小三在此之前惟一下过苦功并且专心学过的,不过这不是杀敌之术。
铁气并不一定是铁,而是各种能够铸成铁器或者兵器之类的金属矿石在火中被锻烧之后产生的气息。
铁料与矿石不是气体,烧了之后不会变成气,但被烧了之后的产生的烟自然是沾染了那些铁料与矿石。
这样子的烟对于寻常人也许不会有什么特别,或者是特别也认不出来。
跟师叔学艺之后的钟小三能识别出其中的不同。
钟小三受教于剑术名声在外的师叔,但不是玉啻门的人却很少有人知道,钟小三这个剑术以及法术都极强的师叔,首先却是一个铸剑师。
据说师叔是因为当年玉啻门遭逢大难之后才专研剑术与法术,而他天分过人,学得是比谁都快。
钟小三在剑术以及法术上天分都不高,所以师叔在这方面教钟小三时浅尝辄止,没有深刻去钟小三剑术以及法术,而是教授钟小三铸造之术。
师叔剑术高强除了他的天分,离不开他的苦练,他授徒也是不容徒弟偷懒的。
所以钟小三剑术与法术都不强,但他并不是一无所长。
那熏遍了钟小三全身的烟,让钟小三很快而清楚地分辨出来,这些烟是火烧烧某一件兵器,而且是在烧威力极强的兵器。
是兵器!是已经铸成的兵器,而且那是与主人通灵,已经具有灵性的兵器。
“你是谁?”
钟小三闭起了眼睛,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他这专心一问,可让人没有了耍猴时的快乐。
天衡卫发现钟小三好像是正在“享受”,不由得大是奇异:这个铁笼就是为了让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受苦的,怎么竟然还能有人在享受。
现在钟小三是听不到天衡卫的话,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是痛得没有力气去分心了。
钟小三就全心全意,也只能全心全意才能和他发现的人通话。
钟小三发现的人?人在哪里?
在持续不断上来的烟中,钟小三听到了一个哀怨的声音,好似被困在浅滩之中的蛟龙,不甘而无奈地发出他歇斯底里的喊声,不是在向人求救,而是在向别人示威,如果有一天让他脱困,那么这些困住他的人,他一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钟小三,不是因为那个声音不相信钟小三,是因为钟小三的回答别人根本就听不见。
钟小三现在是太弱,没有更大的力气让别人听得到他说话。
下去一点!再下去一点,离那个声音更近一点,会让他听得见的。
钟小三眼睛一睁,剑一收,就爬着铁枝往下爬去。
钟小三到了井口上,落到了下一层,剑插在铁枝之间,下面一层没有铁笼,这样子会直接摔下去,钟小三再经不住一摔了。
钟小三挂在井口,看到下面的一层,那情形更是让他触目惊心,不过好像是没有什么危险:在这一层,钟小三看到的是一个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躺在地上打滚,悲惨的哀鸣声是一声接着一声,没有丝毫掩饰他们的痛苦不堪:都是一些没有力气伤害别人的人。
下去吧!下面至少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下去也才能更加的靠近那件兵器。
钟小三挂在井口一会,用剩下不多的力气左右荡了一下,便跳了下去。
左右的一荡总算是让钟小三摔在了这一层的井口边,没有直接就摔到下一层。
在上面那一层的天衡卫有些嘲笑地说道:“他自己就下去了!连当天衡卫的机会都不想要了啊!”
这些天衡卫对钟小三自己掉下去没有兴奋,而是拿起钟小三插在了铁笼子上的那一把剑,像玩游戏一样子的对着下面躺着的人掷了下来,一个原本痛苦的人便这样子了解了生命。
钟小三现在是又伤又累又饿,掉到这一层便直接的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谁知道钟小三睡了多久呢!
钟小三醒过来,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但仍然全身无力,勉强的坐了下来,原本是想马上看看那井口上传上来的烟,但他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周围痛苦的哀吟声吸引了过去。
在这个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