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和梁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江屿便继续问:“您一直说是有人伪造了遗书,莫非……您也没有证据吗?”
孙夫人默默点头:“民妇……并不识字……可民妇就是知道那封信不是民妇的夫君写的,夫君也绝不是会自杀的人……如果两位大人不信,民妇也实在没有证据。”
梁书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显然是要发怒,江屿见状忙道:“啊……这样啊……那您能不能挑几幅周老板的笔迹给我们带走,我们拿去和遗书两相对照一下,或许真能发现线索也说不定呢。”
孙夫人默默点头:“请两位大人随民妇到书房亲自挑选吧。”
三人起身,行不多远便到了书房。孙夫人当先,江屿和梁书随后也跟了进去,室内昏暗,两人的眼睛还没适应昏暗的光线,孙夫人便已推开了木窗。
书房不大,正中摆着一桌一椅,桌边放着卷缸,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东西墙上各靠着一排书架。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和许多账册之外,便是一外显眼。衬得这间书房多了几分淡雅之气。
梁书翻了翻桌上的书册,其中多是账册,尽是些日期和钱两之类的东西,笔画潦草,看着似乎无法用作笔迹对照,便随手丢了账册问道:“夫人,听说周大人写的一手好字,可这书房里怎么全是账册。您找找有没有书信之类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孙夫人闻言脸现愁苦:“民妇也不识字,所以相公也从没给民妇写过书信。”
江屿正翻着账册,闻言哦了一声,惋惜道:“哎呀,那太可惜了,诶?这是什么?诗”
江屿正准备放下那本账册时,忽然从中掉出一张诗笺,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首诗:
最爱纤纤曲水滨,夕阳移影过青蘋。
东风又染一年绿,楚客更伤千里春。
低叶已藏依岸棹,高枝应闭上楼人。
舞腰渐重烟光老,散作飞绵惹翠裀。
字迹工整结构饱满,只在笔锋之处显露锋芒,显得这人心思缜密杀伐果断。
江屿举着诗笺问道:“这是周老板写的诗?”
孙夫人一怔,待看清诗笺后,默默点了点头。
江屿继续道:“看来周老板北上进货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夫人啊。我看着诗笺不错,不如就让我们拿去做个对照,可好?”
梁书接过诗笺,也不等孙夫人答话,便把诗笺揣进了怀里:“这个不错,字儿多,正好可以用作比较。您再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