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寻诗嚅嚅不敢言,解不弱安排的事,若只是能逼巡阅使就范?当然是好,如果把自已也贴进去?自然是不愿意!
而且,此次行事,解不弱还是绕过她自行其事,只是出了漏子,才请她出面收拾残局。
狐紫衣眼神冰冷地盯着苟寻诗,漫声道:
“此地事已了结,水娘子被袭、或者杀人,皆为你等主观臆断,并无实据,应即时了案!苟大人,你可还有什么意见?”
苟寻诗身体一颤,怎么可能?
若水娘子仅仅是水娘子?也就罢了,可她是名副其实的孺艮先生,有她在异都,三海族想做的许多事,都不能做,她是必须死的,即使是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把她拖下水。
她梗着脖子抗声道:
“两千四百官员袭杀水娘子,是解不弱总管亲自安排,此事是错不了,即使是暂无证据证明水娘子有罪,但她也是罪犯嫌疑,此案还得继续审下去。”
因为她知道,即使无证据,但是,只要把水娘子送到乐天教总堂,她就逃无可逃,是死定了!
此时,她要做的,就是要把官司打到总堂去,事情才会有转机!
巡阅使大人办案,是要你拿出铁征来证明水娘子有罪,可到了总堂?却无需铁证,就可直接定罪,因为,两千四百犯事的官员,肯定是水娘子所杀。
孺艮先生要弄死这些人,只在反手之间就能做到,否则,三海族也不会如此疯狂的要陷她于死罪。
狐紫衣怒极反笑,三海族还真是忘了很多事呢!是得让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也知道,在乐地,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狐紫衣身后的文案将苟寻诗带到桌前,由她填写证词,她若想陷罪水娘子,是必须有“干货”,否则,她是无法将水娘子送进总堂。
整个事件,是异都行辕总管衙门策划,计划是从解不弱的旁支孙子,开始勾引水悦秀开始,直到水娘子匆匆出门,他们派出两千四百名官员追踪。
当时只是认为水娘子得到某件绝世宝物,而且只是设局逼迫水娘子就范,却没曾想,水娘子不是“娘子”,而是要命的“孺艮先生”。
苟寻诗知道,她的供词是要进大堂的,她没有胆量编造虚假的事件,除非,她想被灭族!
狐紫衣看了看供词,奇怪地瞧了瞧水娘子怀里的水悦逸,以她的情报,自然知道水娘子一直是“单身婆”,是没有子嗣的。
突然间,她怀里亲呢地抱着一个像是水做的小孩儿,此事不对劲!莫非,他就是解不弱要下手的目标?他是绝世宝物?太荒谬了!
她不动声色,又给文案递眼色,文案自然心领神会,此事,总座早已定下章程,他只需根据苟寻诗的供词,填制判决僦算完事。
苟寻诗写完证词,自然不再是异都行辕总管衙门的副总管,而是罪囚,自有军士将她捆绑押下!
文案很快填完判决,狐紫衣躬身接过,然后才抛向高空,此文告立时被放大,并被乳白色的圣洁光晕笼罩,里面传出威严的声音:“教谕!”
军演场内二十万异都军士立时大礼接谕,其余听见的人等亦是拎耳恭听,教谕不常出,一出必有大事,而且普通的海族自从习得乐天教秘术后,自种自收,温饱无虞,差不多都是乐天教的信众。
“异都原行辕总管解不弱、副总管苟寻诗,构陷同僚,大失伦常,着革去职等,解不弱押解总堂继续侦讯,其直系、旁系亲属,皆立斩;苟寻诗擅杀同族,罪不容赦,其直亲同罪,皆立斩!”
“行辕副总管单相思摄任总管职,行总管事;水至善任行辕副总管,水至清任孺艮卫守!原卫守水娘子前往总堂自辩!”
水至善是孺艮卫管事之一,是早已接到总堂的通知,在此候着!
单相思是蚌族派在行辕总管衙门任职的代表,是此次事件中,唯一没有被卷入的官员,她升任总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水至善作为孺艮族人,得任副总管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孺艮族人在乐地树大根深,若是仅自守孺艮卫?怕是不妥当,而且还出现解不弱构陷打压之事!
孺艮人得任高职,自保将无虞。
听宣教谕的军士、平民微感失望,连神兽都没露面呢,此事说大?也只是针对异都,对于整个乐天教来说,算不得大事!
信众已有数十年未见神人宣讲道法,平常只是偶而得见护教神兽,此神兽可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而且是无所不能,神通广大,是没有人敢在它的面前有任何的不敬。
教主、神人久不露面,护教神兽已成乐天教的信仰。
苟寻诗面如死灰,她没想到乐天教会如此处置!
异都不是海族自治么?你们怎么会把自治的主官都革职查办?还要杀自治都自选的官员?
她更没想到,此事与自已本无关系,却是自已逞能跳进来,不但自已被陷,而且还把全家的人都拖进冥府。
她并不知道的是,海族内部构陷官员,即使是牵涉到孺艮族人,总堂都没有要干预的意思。
因为,水娘子既然选择回归海族,自然得承受相应的因果,他们即使得到情报,也只是冷眼旁观。
可是,事情却是出现意外,本是必死的水娘子反杀所有设伏的人,此事仍属异都的家务事。
解不弱要么是就此罢手;要么是再纠强力,与水娘子对决,这才是本次事件应该有的正确走向。
解不弱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践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