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棍、小石子上下翻飞,灵巧地避过血魔精锐的军阵,很快,罗山石一头扎进血河,老藤忙不迭地将一千五百根丝线扔进血河里。
老藤合为一根,将被血河污染的罗山石拽起,再将自己拴在阴沉木之上,然后?逃命似地奔回巨竹前,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它们已被血河污染,是要等小老祖得空时,再来援手。
薛老魔、一伙魔头自然看见水丫丫的小把戏,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算计?都是无用。
站在仙鹤上的水丫丫见老藤完成任备,便心念一动,一千五百根细丝喷出丝丝细流,然后?就快速地吸回来!水丫丫没有道行,并不代表它们没有道行,水丫丫的圣水,可是净化过元祖的。
正驱策竹筏子急进的薛老魔,突然觉得脚下一虚,如山般大的竹筏子顿了一顿,竟是不进反退,像是没力气再往前冲。
薛老魔拚尽全身的力气,才使得竹筏稳在浪头上!而且,承载二十五支军团的竹筏子,亦是如此,更诡异的是,血河上空居然起雾了。
薛老魔仔细地感应血河状况,却是一无所获!此血河是集千数百万血魔族人的血河,气机杂乱无比,哪里能辨得出是什么问题?
薛老魔是久经少场之人,忙喝道:“各自收回血河,单兵再战!”
无须他吩咐,二十五个血魔军团的精锐,自然知道应对之法,他们开始引动竹筏子,试图将自己的血河收回来,然后再战。
五百余万杂魔乘坐魔鸟,扑到战斗堡垒近前,还没等他们得意,各战斗窗**出强劲的长箭,往往只是一箭,就将魔鸟击毙。
五百万杂魔?听起来是很吓人,但他们也只是精怪、或者是堪比精怪,身体的强度,并不比普通的精怪强多少,只是沾上魔人好斗的习气,悍不畏死而已!肉搏战才是他们的强项。
而且,他们很穷,别说是制式装备,是连一件护身的轻甲也没有。
五百余万杂魔,能飞起来的并不多,只有大魔以上的魔头,才能升空作战,能够继续在空中逗留的,只有近万的大魔、老魔。
无数的杂魔嘶吼着掉进血河,并且,成为血河的养料!血河虽是魔头的物事,但它可不认得别的魔头,只要掉进去,它自然“笑纳”!
张老魔并没有去看掉进血河里的杂魔,而是满脸通红地向前冲去,这可是仙家的战斗堡垒,老魔做梦都想拥有一座战斗堡垒!
什么魔头不能拥有小世界?什么魔头不能操纵战斗堡垒?咱是精怪,是与人族一般无二的精怪,仙家是人族,精怪就不能是仙家?
身后的数百老魔也是与他一样的想法,他们兴奋地吆喝着,闪避着长箭,快速地向战斗窗口扑去,快到了,快成功了。
张老魔突觉心口一痛,低头望着一支长箭,心里才开始后悔,仙家不但有小世界、有战斗堡垒,还有要命的灭神箭。
血河的颜色越来越淡,再不是暗红色,而是如一湖清水!
它再也浮不起普通的血魔族人,一座座普通的小筏子沉入清水中,眨眼间,便被化成清水!整个湖面上,只有二十六座巨大的竹筏子,还在苦苦支撑,两百多万人齐心协力,是想将自己的血河收回。
血河是他们的道行、是他们的人生精华、是他们的一切,他们舍不下,离开血河?他们就只剩下空竹,是会反吸他们的一切。
只听“啵”地一声响,一座竹筏子崩解,精疲力竭的十万血魔军士掉进清水里,瞬间变成清水,连同竹筏子碎片,也化成清水。
大湖的面积越来越小、清水越来越清,最后,竟变成白色!
又一座竹筏子崩碎,天空中骑仙鹤的小女孩不屑道:“血魔一族的道法,本应归为仙法,却不曾想被你们修成恶法,可惜了。”
“你们的道、修行路已到尽头,再想前行一步,也是太难。”
薛老魔不忿地抗声道:“胜败乃力不如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多说废话有用么?还扯什么仙道、魔道,仙家能独自尊大?”
水丫丫愤愤地指着薛老魔:“本想在你死之前,让你做明白人!哪知你是这般的蒙昧?血河的真谛不是污秽,而是净化!路都走反了,还想能大成?还想成宗做祖?我不立即杀你,就是为了你悟道。”
薛老魔顿时被气破胸膛,就算是悟了道,你不杀我?既要杀我,我还去悟什么劳什子的道?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是小神经病!
想通这一层,薛老魔的脚下一顿,一根根巨竹碎裂,他也掉进白色的水里,眨眼间,便再无踪影,其他的老魔纷纷飞起,沾上白雾后,也是化成一团水滴,他们的竹筏子、手下的军士,全变成白色水。
血魔仙法的真谛是净化,仙与魔的道路,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