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一声闷哼引起范成祥注意。

他愕然看过去,疾步上前,一掌拍向妇人颈部。

妇人浑身一软。

好在有鼠媳妇押着她,才没倒在地上。

范成祥抬起她的头,脸色立马沉下来。

妇人双眼紧闭,已经昏迷。

一滴含血的口水从微张的嘴中滴出,落在地上迅速渗透到青石板缝中。

这妇人,为了不去官府,竟想咬舌自尽!

范成祥越发觉得此次小镇行非同一般!

“抓好她,我们走!”

他今日非要找出这小镇中到底藏了什么魑魅魍魉!

能让百姓拼了命也不敢踏进官府一步!

走着走着,苏子静突然停在一户高门大户前。

“汪!汪!”大白狗尾巴下垂,对着朱红色大门叫了两声。

朱红色大门上方悬挂了一个牌匾,劈面写着“卢府”二字。

范成祥隐隐觉得应该到地方了。

灵力输进妇人体内。

没过一会儿,妇人幽幽转醒,舌尖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

没等她哭闹,范成祥冷硬的声音响起:“这里可是镇长家?”

妇人脸色一变,惊恐抬头,一看朱红色大门上方的“卢府”二字,吓得浑身打摆子,尖叫一声,眼睛一翻,竟又晕了过去。

这下不用可了,确定就是这“卢府”无疑!

“放了她吧。”

鼠媳妇拎着妇人衣襟往墙角一丢,拍拍手走回来。

范成祥嘴角抽抽,为何他的灵宠有向师妹靠齐的嫌疑!

这种关键时刻,范成祥赶紧撇去杂念。

从目前来看,这妇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

就是不知道这握刀人,是不是就是这卢府的主人!

神识全开,将这只有三进的卢府尽收眼底。

他一寸不放,从大门开始扫过。

让他惊讶的是,这间小小的宅子,人却不少,现在在大门后面站着扫地的小童就有**个之多。

每人手中拿了一把高粱尖做的扫帚,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如同垂垂老矣的老者,满脸麻木,眼神空洞,有一下没一下扫着被擦得光亮的青砖地。

一进院中的人更多,年纪最大的看着才十四五岁,最小的走路都还有些不稳,跟在年纪较长的男孩女孩后面捡树上掉下的落叶。

屋檐下的走廊里,每隔十步就站着一个少年,他们背脊挺直,像是看守这些或大或小的孩子。

他们虽然不用干活,脸上的表情却如那些孩子一致,麻木、僵硬,像是站着一排傀儡。

落在二进院中主屋时,范成祥神识顿了顿。

主屋书房后,竟有一间和庆沙镇郁府中一样的地室!

地室中架着一鼎大丹炉,底下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范成祥脸色变了变,他不知该叹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随便找个小镇歇脚,都能碰到邪修。

那位像是卢府主人的男人现在不过筑基后期,被他神识锁定后困在地室瑟瑟发抖,脸色灰白。

范成祥一脚踢开大门,两丈高的朱红色大门应声而倒。

那些扫地的孩子们闻声看过来,面上的麻木蜕去,转变成害怕。

脚却像生了根,如此害怕的情况下,也没挪动一步,手里的扫帚机械扫着。

范成祥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群孩子还没师妹大啊!

他嗓子哽得难受,却知道结症在何处,一言不发往二进院中走去。

走廊上站着的少年握着长枪想上来阻挡,范成祥一挥手,一堵土墙拦住他们的去路。

少年们再没勇气过来,麻木走回之前的位置站好。

范成祥长叹一声。

他不惧怕什么,走到哪儿,就破坏到哪儿。

一脚踢开书房大门。

屋子被打扫得很干净,这么大的动静,只有门框上落下一点灰。

地室入口就设在正对书房大门的墙后。

他不用找机关,依旧是暴力破坏。

苏子静双眼亮晶晶。

师兄就该如此霸气才是!

砌墙的砖散落一地,几个洁尘术打去,灰尘结成一个大圆球,被丢到书房一角。

墙倒之后,苏子静的脸色一变再变,实在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只能屏蔽嗅觉。

范成祥走在最前面。

沿着一条长长的石梯,来到“炼狱之地”。

卢府主人是一个身高六尺的高瘦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穿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用玉石雕刻的折扇,面上无须,浓眉大眼,生得一副好相貌。

可这副皮囊底下,却是一具杀人如麻的躯体!

看到化形期大妖时,卢鸿修彻底断了硬碰硬的念头。

他脸色灰败,强牵扯嘴角,挤出笑:“前辈——”

“闭嘴!”范成祥已经忍到极限,连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打在他丹田处。

卢鸿修倒飞出去,砸在地牢的铁门上。

顾不上背后的疼痛,惊谔张大嘴,腹中一阵阵剧痛传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中快速流失。

“我可,你答!不许多说一个字,答错了或答慢了,我就拔掉你一颗牙!”范成祥面无表情,冷冷威胁。

卢鸿修此时正惊恐感知体内灵力的流失,他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金丹修士打裂了丹田。

“你上面的人是谁?”

等不到答案,范成祥皱眉,他看了一眼鼠媳妇。

后者上前两步,扼住卢鸿修的下颚,快准狠,一击敲掉卢鸿修一颗门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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