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宏凯气到了极点,又气又伤心,不禁悲从中来。
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竟然故意找个骗子来给他扎针治病,还骗自己说治好了。
如果没有彭老跟小林两人在这里揭穿孙向荣的话,岂不是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如果他真听孙向荣的话,不再吃药,也不再去医院做检查,那就真的是放弃自己,静等一命呜呼了。
韩建修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知道他这是怒到了极点,如果再不顺从他的话,以后他在这个家里都没办法混下去了。
他连忙跪下来,开始认错。
“爸,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不应该乱病急乱投医,给你找了个庸医来看病。”
谭宏凯看到他跪下来,气消了些。
他捏着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要风得风要雨。
我这么宠你,你竟然联合骗子给我扎针,骗我说把我治好了。
你是不是就想我早点死?”
不知道老爷子的哪句话刺痛了谭建修,他突然发难,怒气冲冲地看了看谭建雄,开始怒诉。
“还不是因为你偏心!你要把整个集团都留给二哥,你把我放在哪里啊?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我没有什么特长,又没有什么挣钱的本事。你这摆明就是让我自生自灭,过不了几年我就得饿死街头了!”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不给你钱?我连遗嘱都没立!”
谭宏凯无奈之至。
谭建修气呼呼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都听到你们半年前在书房里面聊天了!
大哥当官两袖清风,说了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集团,你说把名下所有房产给他。
然后,集团就归二哥管。
我呢,你竟然什么都不给,让我每个月从二哥这里拿钱。
我一个堂堂的谭家三少,长到三十岁,竟然还要沦落到跟别人拿钱度日的这种田地,以后叫我怎么出去混?
现在你还在,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万一二哥不给我领钱了,我找谁哭去啊?
说到底,你就是偏心!
不对,你是看不起我!”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这谭家三少原来是为了争遗产才有这种举动。
谭宏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气到不想跟谭建修说话。
谭建雄替自家父亲说话了,语气沉痛。
“建修,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爸呢?
你听人家说话,拜托也听完全来。
你从小就是这种糊涂性子,总是听前面几句话,后面就懒得听了,听风就是雨。
从小到大,爸最偏心的人是谁?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你啊!
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没错,当天爸是跟我和大哥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事情,也就是随便聊一聊罢了。
因为半年前,爸就有肺炎的问题,想说该立个遗嘱了,想跟我们两个兄弟商量一下。
他考虑你一无所长,如果一次性给你一大笔财产的话,你可能很快就把它给花完了。
所以才会说,让你从公司这里之前领零花钱。
但是,他后面说,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
你的零花钱就是你在公司的股份,你占公司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一年下来的分红可不少啊,给你的零花钱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他的给你存起来做投资。
投资也不是由我来操控,是爸另外找的投资机构。
这个你没听全吧?
爸还说,他会分大部分的古董给你,他是怕你知道会马上拿去卖,所以给你存在银行保险箱里面。
你以后要真的没钱的话,再给你取。
给你都是保值的东西,父亲为你考虑这么多,你竟然联合这个骗子来蒙骗父亲。”
林田听到这里,觉得豪门也不好,光是分钱都要打个半死。
他想搬个凳子,从珠子空间里拿只西瓜出来吃,静静做个吃瓜群众。
谭建修的语气弱了些。
“我哪知道这些啊,你们可好,偷偷商量也不告诉我。”
谭建雄摇了摇头,他一说,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我知道,你是想在父亲这段时间里,好好跟他相处,用你惯用的伎俩,用甜言蜜语轰炸他。
我猜你找骗子来,是想跟爸挑明他是肺癌晚期的事情,督促他分遗产。
然后你趁机在他面前一番表现,就能争取最大利益。
可惜啊,你这个办法太拙劣了。”
谭建修瞪了瞪他二哥,骂道:“你血口喷人!你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啊,摆明就是污蔑我!”
孙向荣看着谭建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三少救我啊!我不想吃牢饭!”
谭建修这个时候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哪有能力去保他啊。
他自己的父亲没责怪他,都已经是万幸了。
谭建修不屑一顾地说道:“保是保不了你了,你作恶多端,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我还没给你打钱,我们两个没构成交易关系,你爱跟谁说去都没用。”
孙向荣愣了愣,随即气道:“你居然阴我!”
“阴你又怎样,谁叫你运气不好,被拆穿,活该!”
林田暗暗一笑,对这个纨绔子弟倒是有了几分另眼相看。
没想到,他还留了这样的心眼,不算太蠢。
谭宏凯皱了皱眉,对刘管家说道:“小刘,把他带出去交给警查。”
“是的,老爷。”
刘管家对林田笑了笑,礼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