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冷冷说道:
“我呸!吝啬鬼,谁吃过你几口菜啊?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今天下午胡老师已经知道你用酒精炉子做饭的事啦!”
高治平大吃一惊,问道:
“啊?他怎么知道的?谁这么缺德呀?”
王刚的目光狰狞起来,挤出了一脸横肉,恶狠狠地说道:
“就是我告诉他的,你能怎么着?你不经常对人说,我是小人吗?那好,我是小人我怕谁?我就告你了,反正这也是实情,也不是造谣,你又能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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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治平不禁勃然大怒,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翻脸,大骂王刚几句,或者干脆动手打起来。
但是愣怔了足足一分钟之后,碍于王刚的权势,高治平还是忍住了,压制着激动,淡淡地说道:
“不会吧?都是关系不错的舍友,你怎么会忽然间陷害兄弟呢?怕是开玩笑吓唬我的,对吧?”
他心里却也有些半信半疑,不信王刚真的做出这种卖友求荣、恶于qín_shòu的恶行。
王刚不屑地说道:
“真是我说的呀,这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我整天都在胡老师身边,进个谗言还不容易吗?高治平,我还就告诉你,你不是常在人后说我是小人吗?我还就是小人了!我还就是跟你对着干了,你能怎么着?你不是想做家教吗,只要我在位子上,你就休想!只要胡老师有了家教的机会,我就一定会抢过来给别人,你永远也别想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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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治平血脉贲张,真想和王刚痛快淋漓地打一架。可事实上,真打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啊!这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历史实践了。
何况真打起来了,王刚的党羽众多,说不定有拉偏架的,有说坏话的,还有打太平拳找乐子的呢!
想想不到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何必太在乎这些琐事呢?
想到这里,高治平于是又决定再次隐忍,只微微一笑,说道:
“王刚,这话说了就说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开不成小灶,做不成饭吗?顶多再罚两个钱嘛!可是我不明白,这事究竟是怎么说起来的?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你会把兄弟们的事,主动地告诉胡老师。”
王刚倒颇有一些一拳打空的感觉,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撕破脸皮打一架,再发泄一番,出出风头了。
却不料高治平就像一个棉花垛一样,吸收了全部的压力而不反弹!由于高治平的心平气和,平平静静,使王刚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几句连撒谎带粉饰的和气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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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高治平呀,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可真是天下最大的软蛋呀!是最有耐力的忍受屈辱者呀!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是胡老师问起来,自从国庆节后不再跑操,是不是同学们还能正常起床?
我回答说:大部分人都起得很早,除了我们宿舍的高治平。他是一般都睡懒觉到八九点才起床的。
胡老师就好奇地问:高治平怎么这么懒呀?
我就说:他又不考研,没事情又从不去教室。现在天冷了,连图书馆也不大去了,几乎整天就窝在宿舍里,咱宿舍里有暖气呀!
胡老师又问:他成天在宿舍里都干啥呀?
我说:高治平除了睡懒觉,起来读点书,就是用自己的酒精炉子炒个菜做个饭啥的。
胡老师一听你有小炉子,还真吃了一惊,说准备过几天就来检查没收哩!
可惜我还是不够狠心,做小人也没做到底,竟然又可怜照顾你了,结果又说了几句好话,解释说:高治平用的是固体酒精,非常安全,与学校又没什么关系,何必多管闲事呢?
你也知道胡老师跟我的关系,对我可是言听计从的呀!我说这事儿算了,他也就说:算了,眼看就快毕业了,也就不来找你的麻烦了。
可是呢,一旦你被宿管科逮个正着,那你就惨啦!系里也包庇不了你了。到时候不但要没收罚款,恐怕还要记过处分,甚至都有可能开除学籍呢!
哈哈哈!我看你还是给我送点礼,好好请请我,也贿赂一下兄弟们,免得把人惹火了,把你用炉子的事给举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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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说完这套长篇大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高治平默然半晌,低声说道:
“可是老大老四老五等人,也经常用酒精炉子做饭呀!”
王刚冷笑道:
“他们才做几次?说实在的,我宽容了你的原因,也就包括这一点呀!唉,其实对你这个人,我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我反正在你眼里是小人,我什么事干不出来呀?”
高治平强挤笑容,开玩笑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襟怀坦白呀!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大叫的狗不咬人。你嘴上虽然说得难听,可是我相信你是不会抹煞良心,置我于死地的呀!”
王刚哼了一声,嘿嘿冷笑道:
“你小子,拐弯抹角骂我是狗啊!你才是桀骜不驯,狗改不了吃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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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高治平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感慨道:
王刚就是一个这么“襟怀坦白”的无耻小人,谁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小人啊,别高兴得太早,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等着报复你!
善良的人们啊,当你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