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
“师者这边请,劳烦师者先稍事休息,我去禀明祭酒。”
李斯带着袁基进入稷下学宫后,对他嘱咐了一句就不见了。
袁基坐在讲学的位置上休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讲什么东西,他同时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意识空间,自己到底要做的是什么,自己到底是谁?
“师..师..师..者,敢..敢..敢问师者,也..也..也..也.是今日讲学的..的..的..老师吗?”
就在袁基还在思考人生的时候,他耳旁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睁眼一看,是一名儒雅的青年,正站在他面前。
看到他,再配合口吃的问题,袁基想到了一个人。
“没错,你可是韩非?”袁基问道。
这下轮到韩非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位他从未见过的师者,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回..回..回师者,学..学..学生正是韩..韩..韩..韩..非。”
袁基向他点了点头,要知道韩非可是法家代表人物,他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和慎到的“势”集于一身,做到了真正的将法家精神融合集大成者。
就在袁基还想和韩非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咚,咚,咚”的三声,抬头看去,发现这时场下已经坐满了学生,一列老者也徐徐走入。
李斯站在台上对着四方拱手之后,朗声说道:“今日,是吾稷下学宫每旬大讲之日,幸得师长所托,斯为今日大讲司仪。大讲之前,斯为诸位介绍一位新师者,来自秦国的袁基袁公。”
袁基看到台下的学生和上方的老者都看向自己,连忙起身回礼。
李斯继续说道:“袁公今日也将讲学,但根据学宫传统,讲学之前,将由诸位师者和袁公进行对辩,不知诸位师者哪位愿率先与袁公进行对辩。”
李斯话音刚落,一位老者就站起身来说道:“就由老夫先开始吧。”
说着老者缓步走向讲池中央。
“师..师..师者,上台。”韩非在袁基身后小声的提示道。
袁基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这第一个上场的人是哪一家的谁,不过现在也只能上场了,连忙走到讲池中央。
老者和袁基相互拱手之后,老者说道:“老夫,农家,楚国人,许行。听闻先生从秦国而来,老夫只有一问,先生若答的好,老夫这关就算是过了,哈哈哈哈哈。”
袁基点了点头,原来这人竟是和孟子同时代的许行,农家代表人物。
于是袁基回道:“许公请说,基洗耳恭听。”
许行似是早就想到问题,直接开口说道:“听闻秦国乃当世强国,不知是赞同重农抑商还是重商抑农?”
这个时候,四周仿佛有种能量,让袁基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问题,直指本心。
“基认为,农和商同样重要,皆为国之根本,所以一味的重一方而轻另一方,都是错误的。”
袁基继续说道:“基曾听闻,农家认为应该重农抑商,认为商人是损耗社会财富的源头,认为商人不会创造财富,买贱卖贵,从中渔利。不仅如此,农民劳动多而收获少,商人却付出少而收获多,这种反差和对比会造成农业劳动力的流失。不知许公,基说的可对?”
许行点了点头,回道:“不错,先生对我农家学说知之甚深,既然先生已经知晓,可为何又要说农和商同样重要?”
袁基笑了笑回道:“许公,基还听闻,农家另一道核心思想是顺民心,忠爱民,讲的是顺应民心,体恤疾苦,不可巧取豪夺,可对?”
许行又点了点头,示意袁基继续。
“那不知许公可否指点基,这顺民心,忠爱民的思想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的?”袁基这个时候问道。
许行思考了一下,他大概猜到袁基要怎么说了,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条农家思想是从国家君王的角度出发的。”
袁基笑了笑,于是对着许行拱手说道:“既然顺民心,忠爱民这道思想能从国家角度出发,为何许公以及诸位农家大贤,不能从国家角度考虑一下,到底应该是何为农何为商?”
“对于国家来说,不管是农,商,兵,匠,甚至是大夫,王,都是一个国家组成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不管是农还是商都不能抑制。”
“农夫为国家创造财富,耕种土地,种植粮食,此为国本,这一点毋容置疑,但是商人可交流货物,东边买来西边卖,这一点可大大刺激国家经济,国家经济强盛,则国自然强盛。”
“当然,若是无农夫,则商人如无根浮萍一般,而农民若无商人倒卖货物,则也无利可获,所以二者不存在对立,而应该是相互依存。”
“许公等农家大贤所担忧的,不过是商人多利,比之农民获利更多,但在基看来,商人所获之利无可厚非。”
许行这个时候问道:“此话怎讲,商人不过投机取巧,倒卖货物就可获得大量利润,为何是无可厚非。”
袁基回道:“许公可知,若是从我秦国运送特产货物到齐国,有多少路程,耗时几日,途中又会经历多少劫匪拦截,最终又能带多少利润返回秦国?”
“所以,商人是重利,但是他们面对的危机更多,他们不愿意每日劳作,而是愿意面对危机,愿意承担风险,既然如此,他们承担了风险,带动了国家经济的发展,缴纳了税务,那他们获得更多的利润又有何不可呢?”
“就和我秦国一般,我秦国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