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几名吏部官员带着一纸任命书到了府衙,任命书是升迁陆原为户部侍郎的,陆原知道这是朝廷为了骗自己去金陵,以防自己逃跑。
府衙之外,送行的官员极多,另外还有更多的百姓,他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陆原要走。
有百姓叫道:“陆大人,您不能走啊!”
还有百姓还拦在吏部的马车之前。
陆原向周围的百姓拱了拱手道:“乡亲们,我不过是去朝廷办理一些交接之事,还会回来的,诸位请回!”
“陆大人,我听说您升为朝廷大官了,真的还会回来吗?”有百姓问道。
“会的,我一定还会回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陆雨瞳、秦幽谕和孙少清,转身上了马车,这一去是生是死,陆原无从得知,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能活着回来,一切都将变的不同。
望着马车渐渐离去,陆雨瞳终于忍耐不住,向马车追去,嚎啕大哭道:“哥哥,别抛下我!别抛下我!”
秦幽谕迅速上前将她抱住,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轻声道:“陆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着你。”
这辆马车走后不久,秦幽谕说:“阿弟,让他们跟上吧。”
秦泉应了一声,回了府衙,不久后二门打开,两辆马车向陆原离去的方向追去。
陆原并不知道昨天晚上秦幽谕、孙少清和张德仲又将众人召集起来,商议如何营救陆原之事,营救时间虽还未定,但计划却可以提前准备。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由马空明、金元武和苏流莺组成三人营救小组。
苏流莺是孙少清请来的,只因她在金陵中最有人脉。
最近一段时间,苏流莺情绪一直十分抑郁,和孙少清也渐渐走动的少了,然而当听到陆原要造反,并且需要自己营救后,她忽然变得积极起来,脸上笑容也多了些。
若不是她同意去救陆原,旁人还以为她在幸灾乐祸。
除他们三人外,秦幽谕还挑选了四十名由最精锐的衙役和军士组成的小队,给三人打下手。
由于金陵府到徽安府就算是马不停蹄,也要五天时间,因此秦幽谕决定派人在两地间设置好隐秘驿站,再挑选一百名军士安插在驿站中,负责传递消息。
如此一来,徽安府便能每天收到来自金陵府的消息。
……
保大八年,一月十二。
对徽安府所有官员来说,这是沉重的一天,但对大多数不知情的百姓来说,却是喜庆的一天,因为歙县从今往后将变为徽安府,作为歙县人,又有谁不高兴呢?
然而当人情绪过于兴奋时,最容易出事,徽安府最大的酒楼天福楼中,酒楼老板岳毅决定大放血,免费营业三天。
这本是好事,但好事若不得当,有时就会变为坏事。
一月十四。
此时已到晚上吃饭时间,在天福酒楼二楼一间包间外正站着两拨人马对峙,其中一拨有两人,皆是铁枪门弟子,一人叫张华,另一人叫邓勇。
另一拨人是鹰爪门的人,带头一人是陈振风之子陈尚,刚从信州而来,旁边一名女子是陈芷,另一人是李平。
若是在别处,两拨人已打了起来,但此间老板岳毅和府衙中纪大人认识,因此两方人都还算克制。
对视良久,张华冷哼道:“你们不过是外来门派,奉劝你们一句,在这徽安府的地头,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为好。”
陈尚双眼一瞪道:“你们铁枪门还不是从外地来的,不过多来了几年,再说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叫罗泰过来,让他来和我说话!”
张华大怒道:“我家少爷已升为游击校尉,朝廷命官!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他的名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弄进大牢去?”
李平叫道:“你试试?看到时候进大牢的是谁!”
邓勇嗤笑道:“好,我这就去叫人,你们有种别走!”说着转身下楼了。
李平冲陈芷道:“芷姐,你快去找侯越过来!”
陈芷将头转到一边,说:“刚才我叫你们不要为这种小事与人争执,你们偏不听?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才不想为这种小事麻烦小越。”
李平大急,他知道铁枪门在府衙内很有势力,若是侯越不来,他们搞不好真要去蹲大狱,他急忙向陈尚打眼色。
陈尚沉声道:“妹子,这可不是小事,咱们要是今天退了,以后在这徽安府便会被铁枪门骑在头上,你去叫侯越吧,如今咱们鹰爪门也只有你能叫得动他了。”
陈芷拗不过自家大哥,只好向府衙去了,一路之上见百姓们尽是喜庆之色,实在搞不懂自家哥哥和李平为何非要为这种小事较劲。
到了府衙之外,明明已是下衙时间,进进出出的官吏却依然十分之多,门外站立着四名衙役,陈芷向靠外的一人轻声道:“这位官爷,我想找人。”
那衙役不耐烦道:“找谁啊?”
“我想找侯越。”
那衙役吃惊道:“你找侯捕头?你是他什么人?”
陈芷心中一惊,没想到侯越已升为捕头,低声道:“我是他师姐。”
那衙役笑道:“好的,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其他三名衙役也都向她报以微笑。
府衙之内,侯越正在二堂外等候自家老头子,下衙之后,秦将军和张少尹便召集了许多官员进去集议。
县衙最近发生一系列大事,他到现在都有些懵头,先是升府成功,歙县变为徽安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