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着这只残军,马空明向婺源城急行,他生怕去的晚了,城池被敌军所破。
然而就在距离婺源城八十多里时,前方有哨马来报,敌军分兵两路,一路挡在通往婺源城的官道上,另一路向婺源城而去。
“堵路的有多少人?”马空明问。
“禀将军,有两千人左右。”
马空明目光望向尉迟旦:“尉迟兄弟,你说怎么办?”
经过多日相处,马空明越来越信任尉迟旦的判断。
同样,尉迟旦对马空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绝不会坐视婺源城被打下,定会与堵路的敌军交战,之所以问自己,是想听自己有什么计策。
若他是统帅,更希望确定敌军是否真的分兵了,再寻找战机作战,但马空明不可能有这样的耐心。
他思考良久,缓缓道:“我军只有不到一千两百人,而且是疲兵,若想击败对方,只能突袭,时间最好选择夜晚。”
“好,那就选今晚,夜袭敌军营帐!”马空明大声道。
这之后,部队找好一处地方安营,好生修整了一番,等到夜间,整军向敌军靠近。
到了敌方营寨之外,只见巡营士兵极少,正是突袭的好机会。
马空明刚准备下令进攻,尉迟旦急忙拉住他,压低声音道:“将军,敌方也有哨马,应该知道我军就在附近,夜间不可能如此松懈,我以为必有埋伏!”
听到埋伏,马空明心中一惊,他虽然胆大过人,但经过那一次惨烈的伏击,也不敢过于莽撞了,目光死死在敌方营帐看了几眼,挥手道:“撤军!”
队伍距离敌军营帐稍远距离时,尉迟旦忽然再次开口:“将军,我们不妨在此地坐一个时辰!”
“你的意思是?”马空明紧紧盯着他。
尉迟旦微微一笑:“将军稍后即知!”
胡大海嘟囔道:“就会装神弄鬼。”声音压的很低,他如今在队伍中话语权远远比不上尉迟旦,也只能在背后埋怨几句。
一个时辰后。
尉迟旦站起身,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笑道:“是时候了,将军,我们现在去突袭!”
马空明没有多问,挥手道:“进军!”
等到了敌方军营,看到对方巡营士兵多了许多,胡大海低哼道:“刚才没戒备时不打,非要等有戒备才打,老胡我实在想不清楚啊。”
“你那个猪脑子什么也不用想,听令就是了。”祁震淡淡道:“我和马大哥明白其中奥妙就行了。”
“尉迟兄弟,可以进攻了吗?”马空明有些急不可耐。
“可以了!”尉迟旦笑道。
马空明再不迟疑,翻身上马,大吼道:“兄弟们,冲啊!”
队伍很快冲进敌军营帐,与巡营士兵厮杀在一起。
就在这时,敌军营帐中忽然冲出大队人马,与此同时,后方传来冲杀声。
马空明大惊,向尉迟旦望去:“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旦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呆立良久,苦笑道:
“我们中计了,他们早知我们回来夜袭,先前故意摆出防守懈怠模样,是为了引诱我们攻击。后来摆出加强防守的样子,便是让我们以为他们放弃埋伏了,同样是诱敌之计。”
就在这时,敌军中一名紫唇披发的将军骑马走出队伍,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们第一次就会攻击呢,没想到竟然能察觉到陷阱,我要称赞你们两句,不过很可惜,你们还是中计了。”
马空明怒视着那名将军,怒吼道:“和他们拼了。”说着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向谢雨尘冲去。
谢雨尘微微一挥手,身后猛然射出几只巨大的箭失,速度极快,马空明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躲过箭失,再次向谢雨尘冲去。
谢雨尘皱了皱眉,在他身后,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射出,有巨弩射出的弩箭,也有普通弓箭,却没有一支能射中马空明。
眼见马空明一边躲开弓箭,一边向自己靠近,谢将军双目一凝,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人物,能躲过如此密集的弓箭。
他缓缓骑马向身后退去,渐渐消失在人群中,马空明放目望去,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整只部队如同被包了饺子,在敌军的进攻下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马空明双目赤红,仿佛要喷火,却也无可奈何。
尉迟旦心中充满自责,倍受煎熬,只能奋力拼杀,发泄着怒火。
忽然一支箭带着呼啸声穿过他的肩膀,他身侧一名敌人趁机一刀砍在他腿上,眼见下一刀向他脖子看来,他奋力挥动手中长枪,想要挡住,却已有所不及。
就在这时,一人拉住他衣领急退,救了他一命,尉迟旦转眼望去,救他的人正是马空明。
此刻,就连他也受了伤,身上插着两支箭失,尉迟旦悲声道:“将军,对不起,都怪我思虑不周!”
马空明摇了摇头:“不,若没有你,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看来今日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马大哥,你带我们突围吧!”胡大海急切道,他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胡兄弟,对不住,我恐怕做不到了。”马空明苦笑道。
他自己一生杀人无数,早想过有今天,能和弟兄们死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要让六妹守寡,要让陆大人失望了。
包围圈外围,谢将军正望着月色不语,他身旁的王副将望着仍在奋力抵抗的叛军,诧异道:“真想不到他们竟能撑这么久。”
另一名将官冷笑道:“已经不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