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空明接口道:“是的,人好像都集中去了正厅,看来要么是来了什么重要客人,要么就是来了大敌。”
陆原凝神倾听片刻,只可惜啥也没听到。
没过多久,马空明开口道:“外面的人回来了。”紧接着大声喊道:“来人!”
很快,一名庄丁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马空明问。
庄丁依旧面无表情:“没事,诸位不必担心,郑管家吩咐过,诸位可以在庄里住一夜。”
马空明慢悠悠倒了杯酒,张嘴一吸,只见杯中之酒形成一股水流,如长蛇般飞入他嘴里,他微笑道:“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江湖中人要想让别人尊敬你的话,很简单,露一手就行。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手。
那名庄丁意识到马空明是名深藏不露的高手后,态度发生巨大的转变,他拱手道:“好让大侠得知,刚才隐剑山庄派人向我庄下战书,要与我庄刀剑争雄。”
“刀剑争雄是什么?”陆原奇道。
那名庄丁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既然和那名高手一路,说不定也是高手,于是耐心解释道:“就是用他们隐剑山庄铸的剑,挑战我铸刀山庄铸的刀,只比刀剑锋利,不比武功。”
“听起来倒有趣的很。”陆原微笑道:“何日比试?”
“就在明日。”
陆原点了点头,索性也不急着去找祁广子,准备瞧过这场好戏再说。
……
祁广子从自己深山中的打铁屋回到铸刀山庄时,已是半晚时分,回到房间,他一边洗脸,一边向管家问起今日山庄中的大小事务。
管家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一脸的惊惶不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祁广子问。
管家支支吾吾道:“庄主,隐剑山庄今天又向我们发出挑战了,时间就定在明日酉时。”
“哼,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怕的。”祁广子嘴里毫不在意,双手却不自觉抖动起来。
五年前隐剑山庄就和铸刀山庄有过一场比试,那次铸刀山庄输了,从此在江湖上被隐剑山庄稳稳压在脚下,门人弟子见了隐剑山庄的人也要绕着走。
从那以后,祁广子为了心无旁骛的研究铸刀之术,一雪前耻,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深山之中。
没想到还没等他主动去隐剑山庄挑战,李木一那混蛋又欺上门来了。
铸刀山庄和隐剑山庄原本是一家,后来因某个变故一分为二,一直视对方为最大对手,祁广子和李木一便是在竞争中长大的。
祁广子是勤奋努力型铸刀师,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铸刀之上,对其他事情一概没有兴趣,而李木一则不同,他不仅对铸剑感兴趣,凡是和剑相关的东西他都会涉猎,甚至为了使用自己铸的剑,还研习了一身高明武功。
结果是祁广子从小到大都被李木一压着。
他自然不服气,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翻不过李木一这座大山。
“还有别的事没?”祁广子问。
管家取出几张拜贴,说:“有些人明日想拜访老爷您。”
祁广子不耐烦道:“不见。”
“可其中还有建武军少帅皇甫笙,拜贴是张廓父女送过来的,他们今日搬走了,本来是准备和您说一声再搬走,但等了许久您都没回来,所以……”
祁广子皱了皱眉道:“张廓怎么和建武军牵扯上了,这不是找死吗?”
“老爷,虽然张先生没说,但我打听到他失踪的女儿好像死在城中了,可能和这事有关。”管家猜测道。
祁广子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是我害了他,那就见吧,他建武军再霸道,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管家赔笑道:“老爷您开玩笑了,建武军应该是希望您归附他们,为他们打造武器,连隐剑山庄的李庄主如今也投靠了宁国军,我看老爷您……”
“住嘴!”祁广子怒喝道:“你当我是李木一那个没骨气的家伙吗?”
“是,是,小的失言了。”
“哼!”祁广子甩了甩袖子,转身而去。
翌日。
从早上开始,铸刀山庄便涌入大量武林中人。
陆原在偏厅吃早饭时,发现厅中忽然坐满了江湖客,十分热闹,大部分人都在议论今天下午的“刀剑争雄”。
他找旁边一名江湖客打听过才知道,原来隐剑山庄在城中大肆宣扬了此事,看来对今天下午的比试志在必得。
没过多久,众人都被请到了大厅,陆原在大厅看到几伙熟人,其中一伙便是昨日的契丹人,另一伙则是建武军少帅皇甫笙。
在他身边竟然还站着昨日那对父女,招待他的正是山庄主人祁广子,他们正围坐在主桌上。
从外貌来看,祁广子是名十分普通的老头,不过当看到他的手时,明显可以看出他铁匠的身份,满手尽是老茧和铁锈,青筋显露,沟壑纵横。
这是一双卖相极差的手,但对陆原来说,却是双有用的手。
大厅比偏厅大了不少,但人也更多了,众人各自聚成一团,相互交谈,气氛颇为活跃。
马空明笑道:“李姑娘,我听玄空说你很想参加武林大会,其实武林大会的氛围,就跟现在差不多。”
“是吗?”李若真左右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失望之色。
“唉。”陆原感慨一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这种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带来的失落感,他非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