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大家夸赞自己诗作,符氏十分欢喜,见孙女已到,便对苏大家道:
“苏小姐,少清到了,你有什么事要问她的,眼下可以问了。”
“流莺久闻孙妹妹才名,想和她单独倾谈一番,还请老夫人成全。”苏流莺早就注意到门外进来一名年轻女子,但耐心极好,直到老太太发话才提出请求。
“她那点才名哪能跟你比啊。”符氏转头对孙女道:“少清,难得苏大家如此看得起你,就由你替我招待一下苏大家吧。”
“是。”
霍诚心中一急,他还想多看几眼苏大家呢,而且若能和苏大家交好,还有机会结交京师权贵,他怎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厚着脸皮道:
“苏小姐,我表妹不善文才,小生却是颇好此道,不如由小生一同作陪吧。”
符氏看了眼苏大家,见她低头不语,冲霍诚笑骂道:
“她们两个姑娘家说话,你去凑什么热闹。”
霍诚心中一叹,不再多言。
“那去我绣楼说话吧,苏小姐请随我来。”孙少清行事一向雷厉风行。
通往自己绣楼的甬道上,孙少清看了眼身旁的苏大家,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只因她刚才注意到苏小姐身后跟着的一名少年,正是前几日指骂那名家丁是骗子的少年。
她担心那骗子得罪了这位苏小姐,如今人家以为那骗子是孙府中人,所以上门兴师问罪的。
进入自己绣楼里的会客小厅,孙小姐在一张小夜紫檀椅前站定,摆手道:
“请坐。”
“谢谢。”
过了会,兰儿端着茶进来了,二女又开始品茶。
侯越在一旁急得直瞪眼,心道:“女人就是喜欢磨磨蹭蹭。”
等二人品完茶,苏大家总算进入正题:
“我听说妹妹府中有一名叫陆原的家丁,不知可有此事?”
“兰儿,我们府上有叫这名儿的家丁吗?”孙少清虽精明强干,却也不会花功夫去记府中家丁名字。
“没有,我们府上就没姓陆的家丁!”兰儿信誓旦旦道。
侯越站起身,指着她道: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那天和他说话了!”
兰儿被他吓一跳,退后了几步,待看清他相貌后十分吃惊:
“是你!”
“是我。”侯越十分得意:“爹爹,我没骗你吧,你看,她承认见过我。”他觉得自己成功戳破了对方谎言。
“你说的是木玄那骗子?”兰儿有些惊慌起来。
侯开山脑海中再度展开联想。
木玄?陆原!这莫非是陆恩公假名,他化名潜入孙家必有目的,莫非真如自己所想,孙家和自己女儿失踪有关吗?
苏大家问道:“为何说他是骗子?”
孙小姐已猜到“木玄”便是陆原化名,只不知他化名潜入孙府有什么目的,一时间沉吟不语。
兰儿见小姐不说话,指着侯越道:
“我们是听他说的讶,他说那家伙是骗子,所以我们才辞掉他的。”
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下意识将责任推回侯越身上。
见爹爹怒视着自己,侯越呐呐道:
“我当时见他是家丁,便以为他说帮我们找妹妹是骗人的。”
侯开山瞪了他一眼,走到苏大家耳边低声道:
“妹子,你快问问她们知不知道陆恩公住所,问完后我们立即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苏大家点了点头,问道:
“孙小姐,你可知那叫木玄的家丁住哪儿吗?”
“兰儿,去叫王账房过来。”孙少清记得是王账房负责面试临时家丁。
王账房进房后,孙小姐立刻发问:
“你面试的那名叫木玄的家丁住哪,还记得吗?”
王账房回想了一阵,道:“好像是黄口村。”
孙小姐点了点头,看向苏大家。
“如此多谢妹妹了,我等告辞。”得知陆原下落,苏流莺便急着离开。
出了孙府,侯开山狠狠瞪了眼侯越,说道:
“我觉得孙府很有嫌疑,陆相公说不定就是在孙府卧底查探消息,结果被这兔崽子坏了好事,才被辞退。”
“侯大哥,我倒觉得孙家没有问题,他们生意做的并不差,没必要去做这种违法的事,而且我见孙小姐听到我们目的是寻人后,也并没有异常反应。”苏流莺思索一番后,并不认同。
侯越笑嘻嘻道:“苏姐姐说的对啊,我看是爹你太心急了,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侯开山轻叹一声,他十分信服苏流莺,听她这么说,便放弃了对孙家的怀疑,只是如果不是孙家?自己那可怜的女儿究竟在哪呢?
“既知陆相公下落,咱们立刻前去拜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苏流莺对那位神秘的陆原很有几分兴趣。
“我们冒然去拜访,会不会惹得相公不高兴?”侯开山有些忐忑。
“不会的。”苏流莺对自己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相信这世上大多数男人见了自己都是高兴的。
……
孙府绣楼中,兰儿见苏大家三人问完话就立即离去,十分不满:
“这些人行事真无礼。”
转身看了小姐一眼,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知道她在想事情,便没有再出言打扰。
她见王账房还站在房内,便开口道:“王承,你下去吧。”
王承不及退下,又被大小姐喊住:
“王账房,你把面试木玄的全部经过,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
王承皱着眉头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