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过一会,孙少清挂着笑容来了,
在她身后跟着兰儿和玉珠,三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兰儿捧着一个青瓷花瓶,玉珠拿着一只鎏金银龟盒,孙少清手上则是一件锦袍。
“苏姐姐,原哥起来没?”孙少清问。
“还没呢,昨夜睡的晚,今日也不知几时能醒。”
“为何睡晚了?”孙少清一边问着,一边吩咐兰儿二人将饰物摆到书房,她每次来都会带些小物件。
苏流莺迟疑了一下,回答说:“昨晚相公给李姑娘讲故事,这才睡的晚了。”
“讲故事?在哪?”孙少清眉头微皱。
“在相公卧室中。”
孙少清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低声嘟囔一句:“不知羞耻。”
陆雨瞳耳朵贼尖,立刻叫道:“你说师傅坏话,我要去告诉师傅。”说着就要向门外而去。
孙少清急忙拉住她,掏出几块糖果,笑道:“我开玩笑的,雨瞳乖,别告诉你师傅好吗?”
陆雨瞳没有接糖果,皱眉道:“真的是开玩笑吗?”
“当然是真的!”
陆雨瞳哼了一声,这才接过糖果塞入口袋。
孙少清在大堂坐了一会,期间不时会有官员来找她,苏流莺瞧的很惊奇,问道:“孙妹妹,今日不是沐假日吗?你怎么还这么忙。”
“事太多了,有些事又比较急,早点解决比较好。”孙少清不以为然道。
她以前经商时比现在更忙,而且还会经常遭人冷眼和瞧不起,现在做的事却好多了,既能给陆原帮忙,又受人尊敬,干出成绩来还会有成就感。
苏流莺感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和秦姐姐是怎么想的,以前为救相公还好说,可现在相公已经回来了,你们何必这么劳累?”
默然片刻,孙少清开口道:“姐姐也觉得我和秦姐姐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合适吗?”
苏流莺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必这么累。”
盯着苏流莺看了会,孙少清笑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想给原哥帮忙,只要原哥让我继续做,我就会做下去。”
不等苏流莺答话,她又道:“我去原哥房间看看。”说着离开了大堂。
进入陆原卧室后,孙少清将锦袍放在他衣柜中,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陆原。
过了许久,她低声道:“原哥,你说过唐军退去后就会娶我的,到底还要人家等到什么时候呢?”
躺在床上的陆原忽然翻了个身,孙少清吃了一惊,还以为吵醒了他,正想着怎么开口解释,然而过了许久,陆原依然一动不动,看来并没有醒。
孙少清低哼一声,轻轻将他扳了回来,又低着声音说:“你那个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半夜三更共处一室的道理。”
顿了下,她轻笑道:“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这样,本姑娘决不轻饶。”说着回头看了大门一眼,见房门紧闭,迅速在陆原脸上亲了一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离开后没多久,陆雨瞳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进来,她脱下鞋袜,爬到床的里侧,将小脑袋枕在陆原肚子上看起了小册子。
“嘻嘻!噗噗!”欢快的翻看着小册子,她不时还会笑出声来,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家哥哥还在睡觉。
陆原也是太困了,这种情况下竟然都没醒,依然睡的死死的。
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陆雨瞳看完小册子后,凑近瞧了陆原一会,见他还没有要醒的迹象,便下床离开了房间。
节度府一间房间内,建武军使者等的心急如焚,他以为陆原有意不见自己,似乎是不愿意借道给建武军,长叹一声,心中只能期盼着去池州的使者能有收获了。
池州。
节度府大门之外,搭了一个施粥的棚子,前来排队的百姓形成了三条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尾。
除了这一处,城中还有好几处这样的棚子。
负责打粥的三名军士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原因很简单,归宁伯卢维义就站在三人旁边,他双手抱胸,默默注视着来排队的百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贾武走到他身边禀告:“卢大哥,宣州建武军使者求见。”
卢维义咧嘴一笑:“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们着急了吧,之前坐看唐军围困我们,想必瞧的挺乐呵。”
“我这便让那小子滚。”
“慢着。”卢维义淡淡道:“落井下石的事咱们也没必要干,让他过来吧。”
“……那行。”
没多久,贾武领着一人过来了,那人看了一眼施粥的队伍,向卢维义拱手道:“拜见归宁伯。”
卢维义笑道:“池州闹饥荒,让贵使见笑了。”
建武使者眼珠一转,道:“池州若是缺粮,也许我家节帅能帮上忙。”
“不必了。”卢维义摆手道:“本帅自会去找徽安府借粮,贵使的心意本帅领了。”
建武使者暗叹一声,开口道:“我军处境想必卢节帅也清楚,本使前来,是想向贵军借道去信州。”
“贵军为何不去找徽安军借道,岂不更快?”卢维义问道。
“实不相瞒,我军此刻也有使者去了徽安府。”
卢维义笑道:“我们宁国军与徽安军是盟友关系,想必贵军也知道,这事我需要与楚安侯商议一下。”
建武使者咬牙道:“此事迟则生变,我军若是被唐军剿灭,想必对宁国军也没有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