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笙微吃一惊:“可有此事?”
那名都头叫屈道:“哪有此事,少帅别听她胡说,那小子过来对咱们动手动脚,兄弟们只不过推了他一下。”
地上妇人大叫:“你胡说,分明是你们……。”
旁边一名士兵立即给了她一脚,妇人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见此情景,皇甫笙心中一沉,知道那妇人的话恐怕是真的,他冷冷道:“就会给我惹事,赶紧归队,谁再惹事,一律严惩。”
那名都头眯眼道:“少帅,留着这女人到处瞎嚷嚷的话,恐怕不太好。”
皇甫笙沉默片刻,正准备开口,身后一名四川口音男子大声怒骂:“你们杀了人家儿子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吗?”
说话之人正是皇甫笙招揽的四川刀匠张廓,他和女儿自从归附到皇甫笙手下后,一直很受重用。
特别是皇甫笙遵守了诺言,离开宣州前,杀了李宗茂替父女二人报了仇,他们便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皇甫笙了。
都头瞧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过是个铸刀的工匠,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皇甫笙怒斥:“混账,张先生是本帅十分敬重的人,谁再敢对他无礼,别怪本帅不讲情面。行了,都归队吧。”
说着骑马去了。
那几名士兵见少帅发怒,自然不敢再多说,回到队伍中,大军继续前行,谁也没有再去管路边那个啼哭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军已经走的无影无踪,那名妇女咬着牙挣扎着站起身,拖着满身伤痕向村中返回。
刚到村口,一名老者瞧见她后急忙上前说:“柱子他娘,你这是怎么了,掉沟里去了吗?”
妇人顿时悲从中来,泣声道:“村长,你要为我做主啊,柱子被那些兵贼给杀了!”
“是那帮借道的兵吗?”村长大怒。
他得到过城里县衙的通知,说这几日会有一队官军从村子附近经过,让村民们不用担心,所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妇人恨声道:“就是他们!他们糟蹋了我家橘林,我家柱子上前和他们理论,那帮天杀的,竟然把柱子活活给打死了。”
村长脸色气的通红,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臂,怒不可遏道:“走,咱们去找守良他婶子,这事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妇人听到此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哽咽道:“谢...谢谢村长。”
“别和我说这话。”村长瞪眼道,拉着她行至村民王大敦家,在门外大喊道:“敦子,薛娘,在家不,在不在?”
这时,屋内蹦蹦跳跳的走出一名小女孩,她笑嘻嘻道:“村长爷爷,您怎么来了,我娘和王叔叔去隔壁李叔家了。”
忽然她注意到满身伤痕的妇人,惊呼道:“翠婶,您这是怎么了?”
妇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村长收起几分怒色,告诫道:“小月,这几天在家里老实呆着,别出村子,听到没。”
“哦。”小女孩虽有几分困惑,还是点了点头。
村长不再多说,拉着妇人向隔壁而去,这次他索性不在门外喊了,直接拉着妇人进了屋子,只见屋子中桌子上有一匹新布,两男两女正围着桌子,谈论做新衣服的事。
瞧见村长和妇人突然闯进来,四人都瞧了过来,房屋主人李福瞧见村长铁青着脸,疑惑道:“村长,您这是怎么了?”
村长怒气冲天道:“薛娘,柱子被官兵打死了,这事你家守良管不管?”
“您说什么?柱子死了?”王大敦一脸惊愕。
妇人二话不说,对着薛大婶跪了下去,不停的磕起头来,
薛大婶大惊失色,急忙将她扶起:“翠娘,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薛娘,你要替我家柱子报仇啊,他死的太冤了。”翠娘泪如雨下。
李福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柱子怎么死的,你倒是说清楚啊!”
村长怒道:“还能怎么死的,当然是那些过路的官兵害死的。”
“好端端的,他们干嘛要杀柱子?”李福媳妇捂住了嘴。
翠娘咬着嘴唇说:“那些天杀的,经过我家橘林时,没经同意就把我家橘子都摘走了,柱子上前和他们理论,便被他们给打死了!”
王大敦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太欺负人了,咱们去官府告他!”
李福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事恐怕咱们县城的官府管不住,我觉得还得去找守良。”
“老头子也是这么想的,薛娘,这次可得靠你家守良了。”村长说。
薛大婶郑重点了点头说:“村长,您放心,我们三人的命都是村里大伙救下的,这事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去府城,让守良想办法。”
“好,我和你一起去!”王大敦大声道。
“我也要去。”翠娘说。
村长跟着道:“老头子我也去!”
薛大婶劝道:“村长,您年事已高,这事我们去就行了,您就别跑了。”
“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薛娘急忙摇头:“怎么会,那您想去就去吧。”
李福大声道:“那我也要去!”
他媳妇立马瞪了他一眼,他头一低,只当没看到。
薛大婶劝道:“李大哥,这事去的人太多也不好,我家小月一人在家我不放心,还要劳你和嫂子照顾一下。”
李福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媳妇眉开眼笑道:“薛娘放心,小月就是我亲闺女,我们一定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