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县尉在一旁看到陆原与司马大人针锋相对,心想:“他连司马都不怕,难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心里对他畏惧之情又多了几分。
李县丞却打着不同打算,暗忖:“陆原有宁国候做靠山,未必斗不过薛成,只要让他们斗上,不管谁倒了,自己都有机会坐上他们位子。”
暗暗期盼他们越斗越狠!
薛成与陆原对视良久,知道他仗着宁国候的势,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心中暗下决心,将来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陆原扳倒,但眼下继续僵持也讨不到便宜,于是决定暂且忍耐。
“陆大人的官威我领教了,想来就算是刺史大人,也不会放在陆大人眼里了。”
“恕不远送。”陆原懒得和他打机锋。
“走。”薛成瞪了陆原一眼,向一辆马车走去,衙役们押着孙博也打算上另一辆马车。
“薛大人装什么蒜,还不将我治内良民放了!”陆原没好气道。
薛成指着孙博说:“他身犯大罪,我这里有刺史衙门的批捕公文,陆大人无权阻拦!”
心中冷笑,有公文在手,陆原若敢抢刺史衙门嫌犯,那便是以下犯上,到时候刺史大人参到朝廷,便是宁国候也未必保得了他。
“陆大人可要看看。”
“他犯了什么罪?”陆原沉声问。
薛成有心看陆原焦急无奈的模样,便也不急着走了,笑着说:
“刺史衙门的衙役在孙家商队中搜到几名女子,本官怀疑他拐卖人口!”
“你胡说,我家一向遵纪守法,定是你们害我!是陈广,一定是陈广害我,求县令大人为我做主!”孙博惊慌失措,大声叫屈。
“胡言乱语,给我打。”薛成冷冷说,立即有衙役上去给了孙博三脚。
“此人还未定罪,你怎可随意殴打?”陆原忍着怒气问。
薛成要的就是陆原着急,心中一阵得意,淡淡道:“他是我的人犯,本官怎么审犯人,陆大人管不着吧。”
陆原没想到此人如此卑鄙无耻,缓缓闭上了眼睛,孙少清在一旁死死咬着嘴唇,生怕哭出声来,影响陆原判断。
侯开山、金元武等武林人士见薛成如此仗势欺人,心中都暗怒不已,不过各有顾忌,虽怒气填胸,却皆不敢出手。
尤其是侯开山,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再不愿过四海飘零的生活。
陆原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拦不住你,你走吧。”
薛成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听陆原说:“展捕头,将陈广抓起来。”
展元应了一声,带人将陈广围了起来。
“我没罪,你们凭什么抓我?”陈广大叫,祁重德虽武艺不凡,双拳捏得啪啪响,却如何敢在此地动手?
“陆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薛司马怒问。
“当然是抓人,这还用问?”
“陈广犯了何罪?你为何拿他?”
“我怀疑他勾结狗官,诬陷良民。”陆原冷冷道。
薛司马大怒:“你敢骂我?”
“我只说他勾结狗官,并未说是谁,薛大人如此着急,莫非和陈广有勾结吗?”陆原慢条斯理的说。
薛司马咬了咬牙,望着陈广说:
“你放心,我马上禀告刺史大人,救你出来,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歙州境内草菅人命!”
接着对左右人马大声喊道:“走,回休宁!”
“展捕头,踢陈广三脚,不可多踢!”陆原缓缓道。
“是!”展元冷笑着应了一声,狠狠踢了陈广三脚,陈广顿时惨叫起来。
“陆原,你不要欺人太甚!”薛成目光喷火的望着陆原。
孙小姐见陆原为自己出气,心中好生感激,附耳说:“陆公子,我曾听爹爹说起陈广妻子和刺史衙门有关系。”
陆原只觉孙小姐吹气如兰,耳畔一阵酥麻,急忙说道:“展捕头,去将陈夫人也抓起来。”
“住手!”不等展元领命,薛成厉声打断。
展元哪里会理他,大踏步离去,薛司马狠狠看着陆原道:“陆原,你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你这种贪官污吏,被人稍微反击一下就受不了,可曾想过被你欺压之人的感受?”陆原肃然道。
“放人。”薛成点了点头,向衙役吩咐一声,又向陆原拱了拱手,转身上了马车。
他忽然变的冷静起来,倒让陆原对他多了几分忌惮。
“放了陈广。”待马车走远,陆原说。
捕快们将陈广随手推在地上,祁重德一个箭步过去将他扶起。
金元武走到陆原身边,低声说:“县令大人,陈广也许会携家逃离。”
他言外之意是陈广逃走后,刺史府再派人拿人时便没有办法应对了。
“多谢提点。”陆原拱手说。
“大人客气了。”金元武曲身行了一礼,和金兰芝一同离去了。
一路之上,兄妹二人各想着心事。
“我想去陆大人麾下做名捕快。”金元武忽然说。
金兰芝正想着展元的事,一时没听清,问:“什么?”
于是金元武又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行,那镖局怎么办?爹爹不会同意的。”金兰芝吃惊道。
“你不了解爹,自从展元当上捕头后,他便希望我也能进衙门,他今日让我们去找王员外,便是有意从商了。”金元武沉声说。
“难道祖传的镖局,爹爹打算放弃吗?”金兰芝愕然道。
“那也不会,镖局还会存在,不过同时也可以经商,只要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