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如果真的滥用权力,你跟着陈广罢市时我早就办你了,何必拖到今日?你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没想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他拿起案上几张信件,递给侯开山道:“给他看。”
侯开山将信件递了过去,曹建急不可耐的将信件摊开,面色慢慢变的死灰,喃喃道:
“老夫今早虽听说十一寨被剿灭,还道是你故意放的谣言,陆大人,老夫斗不过你,随你处置,只求你给我曹家留一点骨血!”
“你不用求我,我只问你,你儿孙里面有没有清白的?”
曹建一怔,随即激动道:“除了我和长子曹安涉及此事,其他两个儿子皆不知情,五个孙子也都不知情!”
“我会详加调查,只要你所言属实,他们自然可以回家!”陆原颔首道。
“老夫信你。”曹建点了点头,叹道:“老夫这辈子就是被这个贪字给害了,陆大人,只要你能放过他们,我愿将全部家产献给官家。”
“你有悔过之心本官十分欣慰,也好,本官会将你的家产用来建设本县,就当你们家对全县百姓的补偿。”陆原没有拒绝。
“但你还有子女家人,我允许你在财产中抽出部分给他们做遗产,多少由你决定,但我建议你一句,若是为他们着想,不可多留。”陆原补充。
曹建一怔,望着陆原久久不语。
半晌后,他感叹道:“陆大人,若是你能早点来本县,老夫也许就不会走错当初那一步了。”
“曹老头,你糊涂了不成,他这明显是在谋夺你家产,没听到他还威胁你不可多留吗?”黎园难以置信。
“姓黎的,就是因为你这种狗官太多了,才害的老夫行差踏错,落此地步,老夫恨不得踹死你!”曹建狠狠瞪着他。
语毕,他转身对衙役道:“带我去大牢吧!”
其中一名衙役见他如此模样,心想,这老头肯悔过,捐钱发展县城,倒也不算太坏,决定等会嘱托监狱的一名兄弟对他照看一二。
黎园被他一骂,怔怔出神,心中略有悔过之心,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熬了十多年才当上县尉,为的不就是多捞些银子吗?
“蠢货,蠢货,他是在骗你家产呐!”黎园骂的更加凄厉。
陆原懒得瞧见他,摆手道:“带走!”
其中一名衙役抓他时,被他挣扎时撞到鼻子,暗中便给了他一记狠的,心中暗骂,你个撮鸟,也有今天!
匆忙审完案子,陆原起身说:“走,去陈家看看。”
行至陈府时,衙役已将陈府包围,周围有许多百姓围观,陆原在侯开山与展元陪同下进入宅子,一路之上,并未看见一具尸体,也没有半点血腥气。
入了大堂,金元武正在和秦泉说话,秦幽谕也在屋内,正在四周角落查看,见陆原来了,三人都走上前来见礼。
“陆兄,陈家满门被杀,家产也全部失踪。”秦幽谕语气有些凝重。
“他们怎么死的?”
“所有人身上都没有伤口,死者表情安详,可以肯定,是被毒杀!”回答的是金元武。
“究竟是什么人,与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全家老小竟然一人都不放过?”陆原眉头深皱。
秦幽谕附耳道:“陆兄,拐卖妇女,信件。”
陆原听后全身一阵战栗,秦幽谕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有人在杀人灭口。
这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一只巨大的黑手,正笼罩在县城头顶。
他有一种预感,陈家这起灭门之案是一个沼泽深渊,踏入一步,便会陷入其中,难以脱身。
“展元,将陈家封了,不许任何人踏入,尸体全部火化!”他迅速做出了决断。
“是。”展元拱手。
一连之间,陈家满门被灭,曹家和黎县尉一个被关入大牢,一个被软禁在县衙,普通百姓不觉得什么,县内与陆原不对付的人都慌了起来。
……
几天后,宁国候府
后花园内,冯延庭正躺在爱妾大腿上午睡,一人快步从园外走入,正是判官柳昂,他见宁国候在睡觉,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宁国候悠悠醒转,见柳昂站立在一旁,微笑道:“若是子才来找我,恐怕早就叫醒我了。”
“子才脑子转的快,性子比较急,不像我这么愚笨。”柳昂笑道。
宁国候喝了杯水漱了漱口,又吐回杯中,说:“你不笨,不过是有些谨小慎微,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侯爷,陆原想罢了手下县尉,相关公文已送至,您看要不要同意?”
“他是我的人,我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让他对付江槐吗?就算那县尉是江槐的人,这么明着来,对江槐又怎会有半点损伤?”
“那县尉并不是江槐的人,应该是得罪了陆原,所以想罢了人家吧。”柳昂轻声道。
“行了行了,以后这种破事你自己决定,不用来报我。”宁国候有些不耐烦。
“那这次的事如何答复?”柳昂问。
“应了他。”宁国候没好气道。
“是!”
……
城郊沈家
大堂内,沈老太爷坐在上首,闭目养神。
旁边两张椅子上除了沈原外,还坐着袁弛,他脸色焦急的望着老太爷,等待他说话。
许久后,沈老太爷开口:“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