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梦,薛青睡得格外舒服。
当她被丫鬟叫醒,再一次由喜婆带着上妆梳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薛青一想到要戴着凤冠霞帔赶一天的路心中就有点抵触,于是她央求喜婆道:
“喜婆婆,能不能快到依山剑的时候再梳妆啊!”
喜婆听了一脸责怪地说道:
“薛姑娘,这上妆上轿可都是要守吉时的,不能随便乱来。”
薛青听着喜婆的唠叨,乖乖地任由众人服侍。
精致的妆容,大红的喜袍,凤冠霞帔之下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句句一声声的吉语从喜婆口中说出,薛青朝着封家众人埋骨的方向深深下拜,今日她就要嫁给张洛成为剑主夫人了。
薛玉一直在门外等着,他还要送自己的妹妹上轿呢!
薛青盖着盖头被丫鬟扶出房间的时候,薛玉说道:
“青儿,哥哥抱你上轿!”
薛青乖巧地被哥哥抱着,手里握着翠玉般的如意。
“哥哥,青儿一定会幸福的。”
薛青的声音很小,薛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着把妹妹放到花轿当中,看着那个一脸春风得意的张洛。
“小洛,你要好好对我妹妹,否则薛家绝不会放过你。”
张洛朝薛玉深深施礼说道:
“大哥,我张洛一向重诺,青儿与我就如同性命一样重要。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薛玉倒是相信张洛的话,他从小到大是怎么对薛青的,他这个做哥哥的看着眼里。
如果张洛不是江湖人的身份,他可能早就把他看做妹婿了。
毕竟他与薛青有着幼时的情谊在呢。
马挂红花,人逢喜事,张洛带着迎亲和送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往依山剑而去。
依山剑的众人也早早就准备好了迎亲的一切事宜。
大媒人齐博雅早就被张寅初请到了依山剑坐镇。
老朋友水镜没能来祝贺张寅初有些可惜,不过想到他要操心水飞雪一家的事情,便也没有奢求太多。
张寅初江湖上的朋友不少,张洛的结交也算满天下,整个依山剑足足安排了上百桌宴席,那场面自然很是壮观。
花轿到了依山剑山下时,早早就有门人来报了。
不少人按奈不住来到山下一路观看。
那一抬一抬的嫁妆累得送亲之人直弯腰,那十里红妆的场面,竟是成了附近州县十几年的佳话。
轿子平稳的来到了依山剑的大门,张洛突然跟薛青说了一句:
“夫人,我们回家了。”
薛青坐在轿子里听到张洛的话,心中甜甜的,唇边挂着笑意。
她娇滴滴地开口,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柔情,那言语让张洛心都醉了。
“多谢夫君提醒,妾身晓得了。”
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张洛看向已经迎出来的众位门人。
他们背后的长刀上都挂着红色的绸带,这是依山剑特有的迎亲礼仪。
京城的送亲人看到这样的阵仗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嫁妆都掉到地上。
花轿就停在山门前面,大刀出鞘,翻飞而舞,红色的喜绸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的耀眼。
舞了几下大刀之后,众人纷纷跪下,朝着张洛和花轿大声说道:
“依山剑祝剑主和剑主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声音响彻整个山间,那一排排跪倒在尘埃的英雄各个英姿飒爽,气势如虹。
薛玉看到那层层庄园上披着的红绸,看着那身披红色喜绸,刀带红丝的依山剑众人,心中震撼。
他们是诚心诚意迎娶薛青做剑主夫人的,那堂堂七尺男儿,跪迎新娘的场面实在让人惊叹。
张洛见此也是一阵感动,这些师兄弟们是为他张洛长了面子,也给足了薛家人面子。
“各位师兄师弟快请起来,以后都是一家人,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张洛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浑厚的内力传遍依山剑。他看向已经起身的众人大声说道:
“迎剑主夫人入山!”
鼓乐声声,薛青的轿子一直抬到了喜堂。
礼官连续唱礼,薛青按照礼官的唱礼行事,跟着张洛一步一步走进喜堂。
喜堂布置得极为用心,地上铺着崭新的红毯,周围挂着红色的喜绸,满堂的红烛将喜堂照得明亮如昼。
薛玉看到正中间端坐着一位红发长者,想来他就是张洛的父亲赤发刀狂张寅初。
薛玉被引领到张寅初面前,两个人相互见了礼,他自然要向张寅初行晚辈礼。
两个人寒暄几句,便到了吉时,张寅初指引薛玉往博雅居士身旁坐下。
“薛玉郎一路辛苦,请到席间休息。”
薛玉也不多说跟博雅居士见了礼,一起和他观礼。
幸福温暖的红色氤氲了甜蜜的气息,众人脸上的喜气挡也挡不住。
没有参与迎亲的依山剑众人看到那抬进来的嫁妆都傻了眼。
早就听说了这位剑主夫人嫁妆丰厚,可是不亲眼看到他们就想象不到那嫁妆到底有多丰厚。
当然如果要是让他们知道,薛青自己的小金库里还有很多银票随身带着,那么他们一定会更加吃惊。
礼官唱礼,薛青和张洛正式拜堂成亲。
薛玉一直看着新人拜堂,又目送着两个人往喜房而去。
他不能进去陪伴薛青,只能在席间接受依山剑众人的陪酒祝贺。
从此以后薛青就是依山剑的剑主夫人,薛家妇人了。
他疼在手里的妹妹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