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没有忍住内心里对那眉毛的觊觎,伸手去张洛的额间描画那眉形,却不想手还没有触碰到那双修眉,就被一双犀利的眼给盯住了。
张洛是江湖人,对身边的一切太过于敏感,尤其是当有人对自己有明显企图之时,他就算是在昏迷中也能够感受得到。
在感受到来人的意图之时,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就是睁眼,他的这一动作吓了薛青一跳。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张洛伸手抓住了薛青的手,将人往里一带,一个翻身便把人压倒在了榻上。
“张大哥,是我,薛青。”薛青见张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想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了吗?这是要杀人吗?为了让张洛停手,她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张洛听到薛青两个字时,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身子也慢慢坐了起来。
薛青送了一口气,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慌忙从榻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
张洛见薛青可怜兮兮地逃离了小榻,眼睛里还含着泪花,有点担心。
“没事,张大哥你好了吗?”薛青担心张洛还没有恢复,急忙问道。
“我没事!飞雪姐姐怎么样?”张洛想起自己晕倒前好像听说孩子生了,只是他竟是忘了问一问水飞雪的情况。想到他就那么晕了过去,张洛有点不好意思。
他看着薛青实在有点懊恼,自己还真是不争气,竟是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没事,现在睡得好好的。倒是你,整个人就那么栽倒了,幸亏我在那里抗住了你,不然你就脸着地了。”
薛青给张洛到了一杯茶来,张洛接过一饮而尽。接着他说的话,让薛青更是无语:“就这么点水?把茶壶给我。”
薛青暗自腹诽,满满一杯茶了还少?她不客气地把茶壶给张洛端了过去,原以为他会端着茶壶倒水,却不想他竟是直接对着茶壶嘴往肚子里面灌水。
“唉!你……你……”
薛青你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无奈地坐在了凳子上不想再理会这个粗俗的人。
喝完水,张洛觉得他已经满血复活了,终于喟叹一声,翘起了二郎腿。他见薛青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便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薛青不想回答,扭过头去不搭理他。张洛走过去看着薛青,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丫头又生气了?
“到底怎么了?”
“你……你怎么对着壶嘴就喝茶了?也太粗鲁了些!”
张洛一听笑了,他们江湖上行走,有水喝就不错了,还管得着什么粗鲁不粗鲁?
“你们千金贵女就是穷讲究,有水喝就喝,明明很渴了还要一杯一杯倒着喝吗?那也太能装了?”张洛说完又坐回榻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薛青想跟张洛发火,可是转念一想,这人出身江湖,定是不知道这饮茶的乐趣的。于是她压下心中的火气,端起那个茶壶不紧不慢地说道:
“饮茶是要讲求清雅颐和的,这茶叶,不同人有不同的喜好,煮茶也有煮茶的规矩。我们饮茶是要顺乎自然,清饮雅尝,寻求茶之原味。”
薛青说着举起茶杯,从壶中倒出茶水,动作优雅地轻轻饮了一口。
她自以为动作了一句:
“那壶茶我刚喝过了。”
“噗!”薛青口中的茶水一股脑被喷出了老远,张洛身子往榻上躲了躲倒也没有被波及,只是薛青接着便开始不断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忧心。
“你没事吧!”张洛看着被自己打击得快要流眼泪,不,已经被呛得流眼泪的薛青,感觉有些佩服自己了。
“咳咳!”薛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鼻腔里,肺里都难受得紧。她就不该耐心给这人讲什么茶,他爱牛饮就让他饮去,关自己什么事?
伴随着薛青的咳嗽声,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尴尬。这样的相处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因为刚刚的一点小插曲两个人竟是一点话题也找不到了。
“那个,你好点了吗?”
“嗯!”
薛青不想理会张洛了,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准没好事。
“那个我见你刚刚喝茶……咳咳……还挺好看的,大不了以后我注意点,不再对嘴喝了。”
张洛想着自己一个男子汉,怎么也得先缓解尴尬吧,于是跟薛青承诺以后好好喝茶。
薛青听了不置可否,本来喝茶就得慢慢喝,哪有像张洛那样猛灌的。她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便厌厌地答道:
“哦!”
“现在我也没事了,我们去看看飞雪姐姐,一会儿也该回去了。”张洛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大亮了,看过水飞雪就应该会太傅府了。
“好!”薛青没有什么异议,她跟张洛来到水飞雪的房间时,水飞雪还睡着,那可爱的小宝贝正窝在温暖的锦被中睡得香甜。
她们没敢打扰水飞雪,只是站在小宝贝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向海龙啸告辞离开。
离开时,她们见到了那个传信的喜公公,他似乎给了海龙啸一道太子懿旨。
出于好奇,薛青暗中听了两句,似乎是太子觉得自己的园子有婴孩降生极为神奇,便打算给孩子起名字。
“唉!看来海姐夫连给亲儿子起名字的权利都没有了。”张洛一阵地唏嘘,心中暗自替海龙啸捏了一把同情的泪。
那太子好像是说:旭日蓝天腾紫气,华年盛世鼓雄风。故此给那孩子取名叫做海天旭。
薛青点点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