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气得脸色发白,直接提刀向赵铭崖劈来,刀刀凶狠致命,而赵铭崖将剑在周身舞动,防的滴水不漏,将黑衣人的进攻悉数化去,像一个大乌龟壳护住自己。黑衣人见奈何不了他,啐了口吐沫,骂道:“你这头蠢驴,你要保护的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今天他若不死,日后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赵铭崖听后愣了愣,转头看向那老者,老者自知情况不妙,对着赵铭崖连磕三个响头,乞求道:“少侠莫听他血口喷人,此人是个臭名昭著的杀手,刚才你眼看见了,此人杀人如麻,我的一家老小皆尽命丧他手,只剩我一人,还请少侠施以援手,匡扶正义。”
另一边黑衣人却是恨得咬牙切齿,“老贼,你信口开河,只会摇唇鼓舌,今日不杀你,我此生不出这山。”说罢,右手将刀反持,连续几步踏上前,自右向左劈来,正是要取老者的项上人头。
赵铭崖此时被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但看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杀来,他还是下意识地抬手阻挡,可当他要出剑时,一只厚重的大手却一把将他的剑按下来,赵铭崖回身看去,是一个高约八尺的壮汉,身材魁梧挺拔,头顶没有一点头发,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身着一身黄色袈裟,双眼怒目圆睁,盯得赵铭崖喘不过气来。
这人赵铭崖认识,也是村子里的人,他是村子里的活佛,名为王阳焱,不知为何从佛寺中出来,一直住在村子里,平时不苟言笑,但对赵铭崖却是关照有加。
赵铭崖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转过身向那老者望去,可为时已晚,老者已经人首分离,倒在了血泊中,而那黑衣人正在用他身上的衣物擦拭着自己的弯刀。
“王叔,为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我救他?”赵铭崖向王阳焱投出一个迷茫的眼神,“匡扶正义,这四个字总会让你以为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可事情的真相,你真的清楚吗?”王阳焱将手放在赵铭崖肩上,沉声道。
赵铭崖看向王阳焱,此时这位僧人眼神深不可测,彷佛一口幽幽的老井。“此人名为陆全顺,乃是邻村的土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想有不少花季的少女被他玷污过,他发完shòu_yù,还取要其性命。村中男人也被他抓去做奴隶,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王阳焱轻拍着赵铭崖的肩头,“你一直待在村子里,涉世未深,有时候,眼见并非为实。”
此时,花婆婆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你个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老娘找你可费死劲了,一刻钟没看着人就没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狠狠揪住赵铭崖的耳朵,拽着赵铭崖往回走,“老王,多谢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王阳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那拄刀而立的黑衣人,并径自向他走去。
赵铭崖此时满肚子的疑惑,可却被花婆婆狠狠地揪着耳朵,疼的他哭爹喊娘。
“婆婆,今天我想救那个老爷爷,可王叔把我拦下来了,任由那个黑衣人把他杀掉了。”赵铭崖此时鼻青脸肿,光着膀子趴在床上,花婆婆正在往他身上抹药,“杀的好,那个人渣,早就该死了。”花婆婆狠狠地说道,拍药时却突然加大了力道,疼得赵铭崖嗷嗷直叫。
赵铭崖陷入了沉思,心道:“到底谁错谁对,看来不能一眼分辨,正义也是一条歧路,而我就在上面行走,走错任何一步都有可能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