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明星稀,地下篝火林立。
在旷野上安营扎寨完毕后,众将士们就地埋锅造饭。
老刘坐在中军大帐里面,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美酒,生活好不滋润。
“刘皇叔,草民敬您一碗。”
“谢谢,谢谢张乡绅。哎呀,说起来,要没有你们荆楚镇的粮草肉蛋支援,咱这威云大军今晚可就要饿肚皮喽。”
“皇叔说的哪里话,您老人家代天巡视,着实辛苦。更何况,您又是掌天下权柄的董相国爱婿,草民能承接到招待您麾下威云大军的机会,实乃三生有幸啊!”
“哈哈,我提议,咱们大家敬敬张乡绅。”
“好好好,张乡绅,咱赵六是个粗人,别的话也不会说,谢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谢谢赵统领。”
一通大酒下来,老刘除了最开始领了一杯酒以外,剩下基本就没喝。
倒是陪酒的那些个统领,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
赵燕德喝的最多,倒的也最快!酒席还没进行到一半,他就钻桌底下去了。
狼拖和赵燕德算是哥哥弟弟,都属于开局放大招,中间躺半年的主儿。
这不,他正仰躺在大帐内,呼哧哈吃大打鼾呢!
张橹也好不到哪去,用手撑着个头,正在那小鸡啄米呢!
至于罗长缨和暮鼓,他俩一个嘴里不停的吧啦吧啦的说七说八,另一个则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时不时“呵呵”一声。
乌木的状态非常好,小酒一碗接一碗,思路比没喝酒的时候还清晰,着实是个海量。
反倒是卢殿松,就喝了半碗酒,立马趴下了。。这酒量,可能连萧彤儿什么的都不如。。
而作为东道主,张乡绅是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的酒下肚,非但没喝麻,眼睛反倒越喝越亮了。
想来这肚大如斗的张乡绅,平日里一定没少吃酒水。看他的肚子就知道,这肯定是个不是在吃酒席,就是在赶酒席路上的主儿。
老刘笑眯眯的看着张乡绅,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张乡绅绝对是个圆滑世故的老江湖。
这也是老刘故意喧众统领灌张乡绅酒的用意所在。
所谓酒后吐真言,个中分寸,老刘拿捏的非常到位。这不,他要出招了。
“张乡绅,我敬你一碗。”
“噢,感谢皇叔,我先干了,您随意。”
说着,红光满面的张乡绅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而老刘呢,端起酒碗来,凑到嘴边后,猛地一仰头。
看上去是豪迈无比,实际上是撒了一地。。
真正喝到嘴里的,也就小半碗。。
“张乡绅啊,我初来乍到,有些不了解不知道的地方,想请教于你,还望不吝赐教啊。”
“哎。。皇叔说的哪里话?只要皇叔您想知道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就先谢。。”
“来来来,我敬你一碗。”
老刘话还没说完,已然钻进桌底下半天的赵燕德,突然爬起身来。
可赵燕德喊归喊,还没爬起来,又一头栽了下去。
老刘看了他一眼后,无奈的笑了笑。
“张乡绅啊,据我手下的狼统领说,咱这荆楚镇离那南郡城不过二十里之遥。想来,两地的风土人情定然相似吧?”
“嗯,皇叔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荆楚镇属于南阳所辖,太守乃是袁术。因此,说起来与那南郡也不尽相同。”
“哈哈,不同好啊。想来张乡绅世居这荆楚镇,生意又做的这么大。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张乡绅定然对这南郡城相当了解吧!”
“嗯,皇叔看的果然精深。不错,我在南郡城确实有不少生意。不瞒皇叔您说,我一个月中有两旬都是在那南郡城度过的。”
“原来如此。咳咳,那张乡绅,我就要问问了,这南郡城的城防力量如何啊?当然,我随便问问,绝没有其他意思。”
“这。。嗨,既然皇叔您问起,我也就不瞒您了。这南郡属于荆州重镇,因此,兵力十分强盛。据闻,三十多万荆州军,除去十五万屯于江夏外,兵力最多的便是这南郡了。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不会少于十万!其中,有一半是水军。”
“我明白了。这巴陵江横贯整个南郡城,想来这荆襄水军应该是主战兵种!”
“皇叔好眼力啊!您说的不错,刘表拥兵三十多万,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水军啊!刘表的荆襄水军,那堪称天下无敌啊!前两年,长沙太守孙坚曾与刘表有过一战。那孙坚可号称“江东猛虎”,端的是骁勇异常!可遇到刘表的荆襄水军,照样是铩羽而归啊。。”
“这荆襄水军的统领是谁?”
“蔡瑁、张允。”
“蔡瑁?”听到这个名字,老刘觉得很是熟悉。
“正是啊。哦,对了,这蔡瑁不光是荆襄水军的大统领,他同时还兼着南郡太守之职!”
“蔡瑁是这南郡太守?”
“正是。”
接连回答了两个正是以后,张乡绅不禁有些奇怪?怎么皇叔一提到蔡瑁,总是一惊一乍的。
“好的,明白了,多谢张乡绅的解惑。”
“皇叔客气了。”
……
躺在大床上的老刘,开始在大脑里盘算这段时间的总结工作。
眼看着南郡城将要到达,这半个多月以来,整个威云黑甲军都在忙着赶路。而作为这支队伍的统帅,老刘平日里要操的心太多,压根没时间做总结。
老话说得好,叫“吾日三省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