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帐内的气氛陷入微妙之际,大帐的帘子再度被掀了开来。
“乌木,乌木,你受伤了??”
兀骨几老迈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帐门口,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娉婷。
方才娉婷千劝万劝,千拉万拽,还是没能够劝动兀骨几。老头子很执拗的认为,大帐内的刘悯才是他的儿子乌木!
至于另一个同样受了伤的亲儿子乌木,此刻正躺在另外那顶大帐里哭呢。。(当然,这是句玩笑话。)
“如是,咱们先去吃饭,等等把铺盖带来。”
“嗯!”
萧彤儿虽然不待见娉婷,但她对这个已经失去心智的兀骨几还是很尊重的!
只是,在临出去之前,萧彤儿特意剜了刘悯一眼!
她的意思很清楚,你刘悯给我老实点,可别弄出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来。
刘悯自然是对着萧彤儿点点头,意思收到了。
只是,会不会照做就不一定了。。
“乌木,乌木!我的儿啊!”说话间,兀骨几已经来到了刘悯身边。他蹲下了身子,呼唤着躺着的刘悯。
“爹,我这不是没事吗?”
俗话讲一个姑爷半个儿,刘悯喊爹的时候不存在任何违和感。
“这,这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说完,兀骨几的手抚上了刘悯的额头。
“你看看,这脸都有些变形了。”
“爹,我的伤在胸前。。”刘悯本来不想刺激老糊涂兀骨几,奈何他那双满是硬茧的手给刘悯的脸摸了一溜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给刘悯摸骨算命呢!
“哎,都怪你不肯好好练武,要是你把爹这身武艺全部习到手的话,哪会受这么重的伤?”
躺着的刘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看来,限制一个人的自由,对人的打击真是巨大的!想这兀骨几也曾经是番兵之首,端的是一方豪强!可如今呢,却糊涂成这般模样!
哎,嗟乎。。
这时,兀骨几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忙站起身来:“对了,我怎么忘了?我这就去拿家传的伤药来,乌木,你在这等着我啊!”
说完,兀骨几站起身来,返身就往外走,身形比之前利索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执着的力量吧?
一旁的娉婷也想跟着出去,不过,兀骨几拦住了她:“婷婷,你在这照顾你哥哥,我去去就来。”
“可是,爹,您知道药放在哪吗?”
也不怪娉婷这么说,这兀骨几要是没人领着,连自己睡觉的帐篷都能走错!好几次临睡前找不到人,最后都是被其他营的将士给送回来的。。
兀骨几一听,当即不愿意了:“婷婷,你以为爹老糊涂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噗嗤”一声,躺在那里的刘悯实在没忍住!
“好好照顾你哥!”
好在兀骨几的听力不是太好,加上他说完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帐外走了。
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只得慢慢蹲下了身子。
刘悯赤着的胸膛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紫黑伤痕,看的娉婷一阵不舒服。
近距离看着娉婷那张清冷的好比广寒宫嫦娥仙子般的容颜,老刘当真是喜欢到不得了!
他两眼滴溜溜的一转过后,一个主意当即涌上了心头。
“呼,呼,呼!”
话说娉婷刚蹲下来,就听到一阵类似拉风箱的声音。正当她下意识找这声音的来处时,躺着的刘悯,突然表情很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
娉婷虽然不愿意搭理刘悯,但看他这么痛苦,不由得出声问到。
“唔唔唔唔!”刘悯一边从喉咙里发出类似窒息的声音,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大张的嘴巴。
那样子,仿佛一条溺水的胖头鱼。。
“你先坚持一会儿,我去喊大夫来!”
说完,娉婷赶紧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拉住了她!
没的说,刘悯的手!
这娉婷一旦要跑出去了,那他老刘岂不是白演戏了?
鸡飞蛋打一场空!
话说被刘悯拉住玉手之后,娉婷第一时间就想要挣脱,奈何刘悯拉的实在太紧!
“咳咳!”
刘悯用力咳了两声。
末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通表演结束,刘悯对着面带疑惑的娉婷解释道:“呼,方才这胸中憋闷的紧,一时呼吸极其困难!好在这会儿好多了。说起来,如果遇到这种紧急情况,去喊大夫肯定是来不及的,因为人已经陷入窒息了!年轻人还好,中气足,可以冲的开被闭塞的呼吸道。可要是一些年纪大的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必须。。”
刘悯后面那段话,看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是故意说给娉婷听得!
果然,因为家有老糊涂的关系,娉婷听到刘悯卖起了关子,忙不自主的问道:“必须什么?我爹爹他之前好像也这样过,不过,他的症状比较轻!”
听到娉婷这么说,刘悯知道,她上钩了。。
刘悯先是压制住心头的狂喜,接着故作神秘道:“说来这也是我黄巾军中的不传秘术!本来不应该随意为人知晓,但考虑到婷婷你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
刘悯废话一箩筐,压根没正题,这个钓鱼达人!
娉婷急了,她轻轻摇了摇老刘的胳膊:“你快说呀!”
“那我说了,你可别骂我不正经啊?”刘悯再次打了个预防针!
“你不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