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涂抹到身上各伤口处,坚韧如关山也是忍不住闷哼出声。一旁的断臂中年人和那年轻人更是看的心惊胆战,龇牙咧嘴。
细数这些伤口,刚好十道,遍布在胸口,小腹,大腿和后背上。好在这些伤口都不深,应该是混战当中被人意外留下的,不然这些伤口就能要了关山的命!
柳如曼仍在昏迷当中,脸色煞白的吓人。她身上伤势倒不重,昏迷是因为透支武印力的缘故。什么时候她能醒来关山不知道,但她身上的伤口也得处理。
“撕啦”
顾不上两个外人在场,关山将柳如曼翻了个身,一把扯下她后腰上的血衣,露出了她那弹指般的雪白肌肤。如果换个时间,三个大男人面对柳如曼这个尤物一定会生出些异样的想法,就连关山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不会例外,但此刻却不合时宜。柳如曼后背上那道伤口更重,仅差几公分就碰到了肋骨,鲜血已是染红了大半后背。
轻轻的将酒液倒在柳如曼后背伤口上,酒精的刺激仍没有使柳如曼醒来。
“啪啪!”将地上的碎玻璃砸成数块,关山捡起最细的那根碎玻璃浸入酒中,随后用他刚刚从衬衣上抽离出来的丝线,浸酒,开始缝合柳如曼后背上的伤口。
碎玻璃不是针,不能整个穿透皮肤,只能顶着丝线刺穿皮肤,再从另一头拉扯。整个缝合的过程非常艰难,但关山却是轻车熟路,手法熟练且快。连同他自己身上手能够到的伤口,仅仅花了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当然,整个过程还是非常痛苦的,尤其对于关山这个意识还清醒的人来说。十分钟的缝合,已是让他满头大汗,神情也变得有些虚弱,脸色又白了几分。
“后背你来。”关山将手中的玻璃针递向那名断臂中年人。
但那中年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而是一脸震撼的望着面前这个淡定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假如面前这个年轻人换成一位和他年岁一样大的,他可能还不至于如此震惊,但看对方的年纪,也就是刚满二十岁。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是如何练就这常人难及的忍耐力的?
望着年轻人双眸中透出的坚毅和冷静,中年人一时间却忘了伸手接针……
然而就在关山正急于处理伤口的同时,工厂外那栋离这里最近的废弃居民楼中,一处破损的阳台缺口处,头戴黑色斗篷的赵统正一动不动的整个人趴在狙击枪上,目光紧锁着瞄准镜。
如果不是身下那杆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枪身和那只布满冻疮不停调试瞄具的烂手,都有可能会被误会成一具尸体!
“四十六……四十七……”
“四十八!”
赵统口中念念有词,但当他念到四十八的时候,却停下了。
停留在这座废弃工厂里面的有四十八人。
一丝残忍的寒光从斗篷下一划而过!
“踏踏踏”就在这时,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其中还伴随着一个人的喘息声。
“先生,按您的要求,据点的物资我都取来了,全在这里。子弹一百四十七发,还有这些物资。”来的是周远。
赵统学了塔斯克的枪术后将他杀死,连同塔斯克在狄玛市的全部物资暗点也全部收入囊中。整个狄玛市有五处暗点,刚刚周远去的就是城北最近的那一个!
“物资收好,子弹给我。”
赵统从周远那里接过三个满弹弹夹,而另外那十盒子弹,也被周远全部打开摆在身前。
他知道先生要干什么,只是……
“先生,找到目标了么?这些人……”周远轻声问。
他试图想要说点什么,但却被赵统回头那残忍的笑容打断。
“还没有,但快了!”只见赵统熟练且飞快的退下弹夹,换装上周远拿来的九发大容量弹夹,开始了他的“屠杀表演”!
“咔哒咔哒咔哒……”
一发发狙击子弹从消音器中pēn_shè而出,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直到九声机械枪响过后!
“咔咔!”
从退夹到换夹,赵统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到令人暇目。
“装满。”两个字从赵统口中飘出,但随即被接连不断的枪械声掩盖了过去。
周远眼中飘出一丝震惊和不忍,但仍旧贯彻着赵统的命令。仅仅三秒钟时间,九发手指长的子弹就被他压装进空弹夹当中。然而就当他刚刚装满弹夹,耳中又飘进一个字。
“装。”
周远此刻的震惊和敬佩无以言表。先生的射击速度几乎和枪口转向的速度同步,枪口刚刚微调到位,枪械声就立即响起!他曾听他父亲讲起过枪神塔斯克的战绩和一些操作细节,但等他从先生身上亲眼目睹这些东西的时候,其中的震撼比听来的更要精彩!
他父亲跟随的是枪神塔斯克,如今他了代,枪神也换了代,但这种狙击技艺却并没有变。
这是艺术!
但他眼中除了震惊和敬佩之外,还有不忍。
他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居住在狄玛市,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位谦和有礼的好脾气父亲,当然这是对外人来说。不过他父亲只要开始训练他,就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严厉,易怒,甚至于打骂。
父子二人居住在一家废品站中,离这间工厂并不远。里面堆得全是各种金属废物,有些是废品站中本来就有的,而有一些是同样生存挣扎在城北的人们送来这里的。他父亲负责截取打磨这些金属,使这些金属成为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