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楼内,莺莺燕燕,
载歌载舞,花天酒地。
四楼雅间,
北宫与一颇有气质的年轻公子相对而坐。
北宫手握酒杯,放在嘴边,时不时抿上一口,嘴巧上扬,不知因何而发笑。
那年轻公子端坐在椅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
若陈玄黄与鱼妖娆在此,一定会认出此人的身份。
他便是吏部尚书叶修云的儿子,叶言飞。
鱼妖娆的堂弟。
叶言飞笑容温和,语气柔和,“我那堂姐不好对付吧?”
北宫莞尔一笑,托着腮,轻笑道:“我倒是觉得她蛮有意思的。”
褪去了伪装,北宫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一副小女子姿态。
北宫眼眸流光溢彩,打趣道:“若是你堂姐知道是你怂恿我去他们那里找麻烦,她会不会凑你一顿?”
叶言飞闻言苦笑道:“是你之前说对她感兴趣,我才跟你说看到她们进了隔壁雅间,你可不要恩将仇啊!”
北宫眯着眼,饶有兴致道:“那个陈玄黄,刚刚很想杀我呢。”
叶言飞悚然一惊,急声道:“他为何想杀你?”
北宫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叶言飞思付片刻,狐疑道:“你与她毫无仇怨,也根本没见过,没理由啊?”
“谁知道呢!”北宫看着自己身上这件书生长衫,嬉笑道:“说不定,我这身打扮,与他某个仇人很像呢。”
叶言飞无奈道:“你还这么开心,我都快担心死了。”
北宫满不在乎道:“怕什么?据我所知,这陈玄黄可不是个滥杀之人。”
“哎!”叶言飞叹了口气,无奈道:“他终归是江湖人,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你还是小心为上吧。”
北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认真说道:“叶言飞,叶尚书给你说的那门婚事,你不再考虑下了?”
叶言飞微微一愣,不解道:“你怎么突然提及这个了?再者说,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北宫深吸一口气,面露肃容,说道:“叶言飞,我早与你说过,咱们两个只是知己朋友。”
话锋一转,北宫脸色阴沉,冷声道:“你难不成忘了我的身份?”
叶言飞神色颓然,不置一词,但眼神却始终坚定不移。
北宫散去身上的冷意,语重心长道:“言飞,在这汴安城,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不想你因我而引来杀身之祸。”
一向温文尔雅的叶言飞,蓦然眼神阴鸷,恶狠狠道:“他配不上你!”
北宫皱起眉,疾言厉色道:“你是想死不成?”
叶言飞长呼一口气,喃喃道:“我不甘心。”
北宫眉头舒展,耐心道:“你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叶言飞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痛苦道:“我还想更好。”
......
次日,陈玄黄刚到衙门,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陈玄黄眯着眼,瞅着两人穿着打扮。
黑色束身长袍,胸前修虎头,腰挎长刀!
皇武衙侍卫!
两人见到陈玄黄,丝毫没有下级见上级的恭敬,反而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陈玄黄身上扫来扫去,十分桀骜不驯。
两人拱手抱拳,傲然道:“奉统领大人之命,请陈副统领与我兄弟二人回一趟衙门。”
陈玄黄心中不禁暗自摇头,温笑道:“劳烦二位在前引路。”
两人潇洒转身,走在前面。
陈玄黄跟在二人身后,手上时不时对二人比划着怪异的手势。
三人顺利进入宫门,没走多远,左侧便出现一排瓦房。
陈玄黄随着二人往左侧瓦房深入不久,便看到了一扇大门,上面挂着皇武衙的牌匾。
进了大门,就是院子,在陈玄黄眼中看来,这里似乎与平常人家的宅子没什么区别。
院子正前方,是一间厅堂,类似于府衙的公堂,但要比公堂宽上许多,且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屋子。
厅堂正中,坐着一人,其两侧各坐一人。
三人进入厅堂后,正中那人面无表情,轻轻唤了声,“没你们事了,下去吧。”
那两个引陈玄黄前来的侍卫,双手抱拳,恭敬道:“遵命!”
待这二人退下后,坐在正中那人淡淡道:“我是顾元书,皇武衙的统领。”
顾元书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陈玄黄面露浅笑,对着他拱手抱拳,轻声道:“陈玄黄见过顾统领。”
顾元书平静道:“这屋中只有三把椅子,看来只能委屈陈副统领你站着说话了。”
在这厅堂左右两侧,空空荡荡,显得少了些什么,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地上有不少整齐的印记,应该是长时间有椅子摆放在此,拿走后所留下的痕迹。
陈玄黄用余光扫了眼两侧地面,心中顿时了然。
“呵呵,在下年轻体壮,还不用坐着说话。”
顾元书眯着眼,不置一词。
而坐在两侧略微年长的二人,则同时脸色一变,看向陈玄黄的目光中,已隐隐动怒。
顾元书嗤笑一声,说道:“玄黄你年纪轻轻便当上了皇武衙副统领,真是着实令人羡慕。”
顾元书分别指了指左右两人,浅笑道:“我这两个兄弟,熬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从七品的武将,哪像陈兄弟你,一下子就从一个捕快,一跃而出为从六品的副统领,这擢升速度,令人咋舌。”
陈玄黄微微颔首,谦虚道:“岂敢。我这不也是沾了禁武令的光。不过,这禁武令一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