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清醒,精神饱满,赵家天子当下又批阅了十几封奏折后,才悻悻作罢。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虽然此时有些困乏,但较之往常,却是强上不少。
“听说陈玄黄是被老五手下的人打伤的?”
听到皇帝问话,林胥半转身子,躬身道:“是被一个叫做祁采萱的月剑阁弟子所伤。”
皇帝点点头,冷哼一声,“老五敢把手伸进皇武衙,真是胆大包天!”
林胥低着头,不敢多言。
皇帝呼出一口气,淡淡道:“你去让杨天州来见朕。”
“奴才遵命。”
林胥退出书房,没用多大功夫就与杨天州联袂而来。
杨天州站在皇帝面前,轻声道:“老奴见过陛下。”
“可查出杀害老七的凶手?”皇帝直接问道。
杨天州微微抬起头,沉声道:“目前为止,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有查出凶手?”皇帝眉头紧皱,语气十分不满。
杨天州把头低下,语气坚定道:“奴才一定加派人手,去查此事。”
皇帝点点头,冷声道:“朕的儿子,怎能死在外人手中!”
林胥低着头站在门边,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阵凉意。
皇帝因儿子的死,而愤怒,这话听起来很正常。
而向林胥这样了解内情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句话是多么的冷酷和不近人情。
在众皇子封王出宫后,皇帝曾给过杨天州一道旨意,只要这些皇子是死在自家兄弟的手中,就不要去管。
若是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则严惩不贷。
这也就是问什么三皇子遇刺,杨天州不让陈玄黄插手的原因。
林胥不敢想象,这件事若让那些皇子知道了,会是何种局面。
皇帝又向杨天州交代了一些事后,便让他离去了。
走出了书房,杨天州直起身子,深深看了眼书房大门,背着手离去。
......
秋分,祭月,拜月神。
家家户户在院子中摆上供果,面朝月亮,祈求福佑。
拜祭过后,一家人坐在院中,一边吃着供果,一边赏月。
道然真人坐在小木凳上,瞅了眼被小徒弟霸占数日的摇椅,语气不满道:“玄黄,你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去宫中当差?”
陈玄黄望着月亮,不紧不慢道:“急什么?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心里的伤还没痊愈呢。”
“你心里有啥伤?”
“我心里受到了惊吓,算不算是伤?”
“嘶为师怎么想要揍你一顿呢?”
鱼妖娆坐在一旁,幸灾乐祸道:“皇武衙今个一早就派人来催了,你怕是好日子到头喽。”
“哎!”陈玄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这一闲下来,就什么也不想干了。”
鱼妖娆鄙夷道:“你就是懒!”
言罢,一双眸子又瞅向盘坐在地的晏明,赞声道:“你瞅瞅大师兄,都大宗师了,还是这么勤于修炼。”
陈玄黄顺着鱼妖娆的目光看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师兄的脸上,熠熠生辉。
“啧啧,集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大师兄这是要成精啊!”
鱼妖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师兄要打死你,我可不拦着。”
“呃......我相信大师兄不是那人!”
鱼妖娆轻笑一声,抬头望向月亮,喃喃道:“你说这月亮上住在仙子,是不是真的?”
“书里讲的你也信啊?那都是骗人的!”
“那小白兔呢?”
“呃......人都没有,怎么会有兔子?”
“我倒觉得,书里讲的是真的。有仙子,有小白兔,还有陪仙子共度一生的人。”
“你死了这条心吧!仙子是看不上那头猪的!更看不上那个砍树的!”
鱼妖娆冷冷看着他,咬牙且齿道:“你不说话能憋死啊?”
“能憋疯!”
......
霜华楼。
北宫才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饮。
对面的年轻公子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笑容温和,不置一词。
女子将酒杯放下,打趣道:“今日拜月神,你不在去陪家人,却来这里找我喝酒。这事若被叶大人知道了,保准打折你腿。”
叶言飞温声道:“你难得出宫一次,我当然是先来陪你了。”
“哎!”女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叶言飞苦笑道:“今日你就少说些让我伤心的话吧。”
北宫才人莞尔一笑,朗声道:“好!今日咱们只喝酒!不谈其他!”
叶言飞嘴角微翘,笑如春风。
......
凝合殿。
赵归荑一手拿着吃剩一半的糕点,望着今日的月亮,赞叹不已,完全没有顾忌到嘴角的糕点渣滓。
吴嬷嬷揣着手,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偷偷打着盹。
院中并排放了两张方凳。
贵妃与宸妃并排而坐,细声低语。
宸妃扭过头,看着贵妃一脸愁容,轻声问道:“姐姐可是想元彬了?”
贵妃轻叹一声,担忧道:“我总担心元彬这孩子一人在外,会出什么事。”
宸妃将手搭在贵妃的手上,安慰道:“姐姐放心吧,我爹已经往元彬府上派了十几位身手了得的侍卫。”
贵妃强挤出一个笑容,“替我谢谢邓老将军。”
“姐姐你这话可就生分了,元彬那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大的,我自己也不想他有事。”
贵妃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