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长秋宫侍卫失踪一案,迟迟没有找出凶手。
本想暗中抓住长秋宫管事太监审问一番,却因对方长时间跟在皇后身边,迟迟没有机会下手。
那几日临近年关,杨天州不愿在这日子里触及人眉头,索性就等到年后审理此案。
昨日夜里,密谍司侍卫终于将管事太监抓回了衙门地牢中,审讯了一夜。
起初这管事太监还搬出皇后这座靠山,好让密谍司的人所有忌惮,结果遭来了对方更惨烈的审讯。
若论审讯犯人,两个皇武衙加在一起都不是密谍司的对手。
密谍司审讯的手段,层出不穷。
顾元书不止一次私底下笑骂,这帮阴人想出的刑具,只是看上两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次日一早,管事太监晃晃悠悠的从地牢中走出,眼神空洞。
若现在离开将他身上的衣服扒掉,绝对找不出半点伤痕。
阴暗的书房内,只有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书案上。
一张纸平铺在上面,记载了那管事太监所交代的内容。
杨天州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嘴里来回念叨着几个词,‘皇后、韩王、大火、义王’。
按照管事太监所说,皇后下令杀掉那几个侍卫前,特意询问了当时自己与韩王说话时,门口的侍卫是谁。
如此看来,显然是皇后怕自己与韩王的谈话被人听见,才杀人灭口的。
而前一天,碰巧义王府着大火。
虽然目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有些牵强,但杨天州还是将可能性考虑了进去。
当然,若是说如今什么事最不能让人听见,恐怕唯有夺嫡一事了。
但不能保证,义王府的火,跟韩王没有关系。
杨天州将手覆在纸上,眼神阴晴不定。
看来皇后和韩王的谈话内容,很可能就是这两件事之一了,或者,两件事都有。
目前来说,夺嫡之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皇后想要杀掉自己宫内的侍卫,他杨天州无权过问,但密谍司的职责,就是要将种种疑云,查清楚,并记录在案。
若真是两人聊得是夺嫡一事,此案就此打住,密谍司也就不再查下去了。
可若说的是义王府着火一事,那可就不一样了。
韩王派人放火烧死义王,其罪当诛啊!
犹豫许久,杨天州将纸折好,放在袖中,起身出门,朝御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那失魂落魄的管事太监,跌跌撞撞冲入长秋宫,放声痛哭。
......
昨晚雍王府死了三个人江湖人,依照陛下旨意,刑部和府衙都不可过问此事。
可一听说死的是元天派弟子,道然真人犹豫再三,还是和鱼妖娆一同去了趟义庄。
直到晌午,在返回府宅。
青青为了照看受伤的陈玄黄,这两天都没有去府衙接受邶柏舟的指点。
今天起床,陈玄黄明显感到伤势进一步好转,双腿也有了力气。
到了中午,阳光充足,陈玄黄披着一件裘衣,在青青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正巧赶上那从义庄归来的师徒二人。
“确认是元天派的弟子?”陈玄黄问道。
道然真人叹气道:“三个人,筋骨尽断,死得老惨了。”
鱼妖娆补充道:“下手狠毒,就像是双方有深仇大恨一样。”
陈玄黄转头看向道然真人,疑惑道:“元天派有仇家么?”
道然真人想了想,“仇家没有,讨厌他们的却不少。但也不至于下如此重的手啊。”
“会不会是魔门干的?”
“嗯,很有可能。”
鱼妖娆上前几步,一屁股坐到摇椅上,慵懒道:“皇帝也不让咱们管,问这么多做什么?”
陈玄黄皱眉不语。
鱼妖娆瞥了眼他,调侃道:“怎么?想多管闲事?”
陈玄黄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刚刚和吕承业交过手,他们三人就被杀了。会不会因此有人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闻言,鱼妖娆一下子愣住了神。
小丫头望着大眼瞪小眼的三人,一脸茫然。
心想这三人是怎么了?神游出窍了么?
许久之后,陈玄黄怀疑道:“难道有人想陷害我?”
道然真人紧接着问道:“会是谁呢?”
鱼妖娆扶额一叹,“这人可多了!”
陈玄黄望着天,很‘自豪’的说道:“不知不觉,我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你还挺骄傲?”鱼妖娆鄙夷道。
“我还傲娇呢!”
......
下午,鱼妖娆公然罢工,死活不去巡街了。
道然真人分别瞅了眼自己这二弟子和小弟子,二话不说,拉着小丫头就往门外走。
小丫头仰头看向神色怪异的师公,刚想问话,就被后者用话怼了回去,“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也别问。”
走到一半,道然真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担忧道:“玄黄还有伤在身,这样不好吧。”
小丫头眨眨眼,一番话听得云里雾里。
道然真人咳了几声,继领着青青继续前行,打算将小丫头放在府衙,自己和唐伏虎一同去巡街。
府宅中,陈玄黄瞅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鱼妖娆,小心翼翼问道:“师姐,你想干啥?”
鱼妖娆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面不改色道:“你好久都没给我讲故事了,我要听故事。”
“师姐啊,我重伤未愈,不能多说话......”
“嗯?”鱼妖娆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