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报晓。
一夜未睡的赵元镇,眼中布满血丝,面目狰狞。
同样熬了一宿的刀千绝背着九环刀,大步走入殿中,沉声道:“殿下,褚大人和周大人来了。”
赵元镇抬起头,声音沙哑道:“让他们进来!”
不久之后,褚开阳与周凤宁一起进来,后面还跟着褚武安和温剑潮。
褚开阳瞅见诚王这幅憔悴的样子,心中一沉,刚想说话,就听得后者发出饱含杀气的声音,“本王要赵元安死!”
褚开阳与周凤宁对视一眼,前者平静道:“殿下若想动手,我等必将誓死追随!可是......”
话锋一转,褚开阳担忧道:“王妃若真在赵元安手中,下官怕殿下会束手束脚,耽误了大事。”
赵元镇咬着牙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褚开阳很想说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一瞧诚王那要吃人的模样,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思付片刻后,提议道:“若不然,我们将刘婕妤抓起作为人质,好让赵元安释放王妃,如何?”
赵元镇眼神一凝,质问道:“若是他不吃这套呢?”
褚开阳自信道:“若赵元安想要称帝,就不敢担这不孝的罪名!”
赵元镇点点头,又问道:“如何抓人?”
闻言,褚开阳大笑一声,“殿下放心,在下自有办法!”
周凤宁瞥了眼他,迅速将目光收回。
“呼~”
赵元镇长呼口气,喃喃道:“为今之计,这鸿门宴,本王非去不可了!”
褚开阳回头瞅了眼温剑潮,在征得对方同意后,这才回身说道:“殿下,看来今日便是这夺嫡之争的最后决战了。咱们也不必再藏拙什么了。有三位圣人护在身边,殿下定当平安无事。”
褚开阳哼笑一声,自信满满道:“至于皇宫那边,就交给下官来处理好了。”
周凤宁笑呵呵说道:“那下官去这就去纠集其他官员,为殿下造势!”
“好!”赵元镇站起身来,双手拢袖负在身后,冷声道:“今日,本王就要与赵元安分个高下!”
褚武安上前一步,有些跃跃欲试,“爹,让我和诚王一起去吧!”
“这......”褚开阳面露犹豫,心里有些不愿让长子冒这个险,因为褚文策的死,让他更加珍惜自己这个儿子。
赵元镇看在眼里,神色自若,心中却有些不悦,难不成在褚开阳眼中,自己的命还不如他儿子么?难道他这次太子府之行,会有去无回么?
就在这父子两人僵持不下时,温剑潮缓步上前,淡淡道:“褚大人放心,有老夫在,定会保武安平安而归。”
周凤宁这时也笑呵呵劝慰道:“褚大人,你怎么连自己儿子和温前辈都不信了呢?就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听过温圣人的大名。所以啊,你就放宽心吧!”
“哈哈哈!”刀尽绝大笑几声,咧嘴说道:“温圣人的修为远在刀某之上,就凭君子坊和常家那两个圣人,根本不够杀的。”
听过两人相劝,褚开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武安,文策已经走了。爹不想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褚武安心中甚是感动,斩钉截铁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随诚王凯旋而归!”
褚开阳抿着嘴,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此时无声胜有声!
......
祥王府,
赵元彬蜷缩在角落里,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双手抱头,有些瑟瑟发抖。
其不远处,右相、邓崇武等人相聚在这里商量着对策,却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宫中传来消息,公主赵归荑昨晚一夜未归,贵妃娘娘亲自带人在宫中搜寻无果,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右相手中拿着从太子府寄来的信纸和请帖,目光瞅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祥王,心中暗叹一声,对众人说道:“老夫觉得,公主失踪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叶修云背着手,鼻中呼出两缕重气,沉声道:“本官赞成右相的猜测,只要挟持了公主,祥王就不得不前去赴宴了。”
“若不是太子干的呢?”邓崇武突然问道。
“若不是......”右相念叨了一声后,目光移向他,认真问道:“若你是祥王,你敢赌么?”
“我......”邓崇武欲言又止,叹了声气。
依靠在墙壁的黄江龙嗤笑一声,傲然道:“有我保护祥王,龙潭虎穴哪里去不得?”
赵元彬身子一怔,抬起头,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哀求道:“我哪里都不想去!”
右相看了眼黄江龙和站在他旁边的秦元茂,皱眉道:“只靠他们二人,少了些。”
此时,始终没有参与商议的赵貉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淡淡道:“本王到有个主意!”
邓崇武看向他,急声问道:“什么主意?”
赵貉扫视一圈众人,平静道:“这事,还得请诸位出马。”
......
府衙,
陈玄黄晏明手中接过瓷碗,送到自己鼻子前嗅了嗅,那难闻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大师兄,这么难喝的药你都能喝得下,我真佩服你。”
晏明用手指抹了下嘴角的药渍,淡笑道:“良药苦口!”
陈玄黄叹了口气,好奇问道:“这药还要喝多久啊?”
晏明想了想,回答道:“其实现在这药喝与不喝,没什么差别了。”
陈玄黄闻言,有些焦急的问道:“嗯?这药已经没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