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的时间,足够让徐毅做很多的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先将邢武的身份给落实下来。
现在的邢武,还是一名旅帅,这是徐毅在自己职权范围内,所能决定的最高官职,但实际上,旅帅所能统辖的人,也只有一百来人。
然而,徐毅现在却是拿邢武,明显当成郎将官来使唤的,临时组建起来的两营兵马,也全部由邢武统辖。
这种情况,徐毅在夏州的时候,还能将就着实行,可徐毅一旦离开夏州,就会是巨大的隐患。
到时候,一旦跟夏州军发生冲突,邢武的旅帅身份,别说是出面调停了,大概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轰到一边去了。
于是,当天夜里,徐毅就给兵部写了一封密函,回过头,便让刘兰成在上面签了押,次日一早时,便让人赶紧送去了长安。
这种事情,当然不必专门告诉李二,一个小小的郎将而已,杜如晦这个兵部尚书,还是能够决定的。
更何况,这还是徐毅亲自保举的,杜如晦更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刘兰成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难看,整个人看上去有点低沉,徐毅原本以为,他的离开,会让刘兰成感到开心才是。
毕竟,他在夏州的这段日子,都有点喧宾夺主了,弄得刘兰成,很多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傀儡似的,可没想到,刘兰成竟然还惆怅起来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倒也可以理解刘兰成,现在夏州的事务还是一团糟,尤其,羊毛的事情,突然又出了差子。
这些事,目前也只有徐毅能解决了,一旦徐毅回了长安,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刘兰成光是想想,都觉得束手无策的很。
“这样说来,真不是刘司马告的状啊!”徐毅之前还怀疑,是刘兰成私下里,偷偷给魏征告的状,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误会了刘兰成。
刘兰成现在都惆怅成这样了,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离开夏州的,又怎么会,私下里做这种蠢事呢!
“侯爷怀疑刘某?”听到徐毅的这话,刘兰成当时便惊的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刘兰成再不济,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啊!
“瞎说的,别多心!”徐毅看着刘兰成,一脸委屈的模样,顿时有些尴尬的笑笑,冲着刘兰成道:“这不是,实在有些想不通嘛!”
“刘某也觉得这事儿可疑的很!”徐毅的这话落下时,刘兰成也不由叹口气,坐在那里微微皱着眉头,道:“这明显就是对夏州的事情,非常的了解才对啊!”
可这样的人,除了身在夏州的自己人,刘兰成自己也想不出,还会有谁,这么了解夏州的,还对夏州报了敌意!
“无所谓了!”徐毅确定,这事儿跟刘兰成没啥关系后,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至于其他人,徐毅还真有点无所谓。
反正都已经被魏征参了,事情也已经在朝堂上闹开了,便是知道了,是谁背后告的状,那又能怎样呢!
到时候去了长安,见到了魏征,不就一切都明朗了嘛!
“那羊毛的事情,侯爷准备怎么办?”刘兰成当日坐镇夏州,自然不清楚,路上发生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又没人跟他讲。
因此,对于那突厥女人,突然点名让徐毅过去的事,刘兰成自然便想到了别处,以为是突厥人针对大唐的行为。
“看来,非得亲自一趟不可了!”听到刘兰成的这话,徐毅顿时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恼火的说道。
原本还觉得,要彻底冷落歌滥拔延那边,不就是扣了羊毛嘛,那就彻底冷落了你仆固部落,想让本侯爷亲自去部落,还是等下辈子吧!
可现在看来,却是被现实给抽了一巴掌,还真就被那突厥女人,给掐住了三寸软肋,非去一趟不可了。
邢武带着人去了别的部落,到现在都还没个消息,即便,真的跟其他部落谈妥了,万一到时候,这女人又跳出来干预,那就太耽误事情了。
“这可万万不成!”徐毅的这话落下,压根不知情的刘兰成,脸色当即便是大变,冲着徐毅坚决反对道:“这突厥人,明显就是包藏祸心,说不得,早就埋下伏兵,等着侯爷落入圈套了!”
听着刘兰成的这话,徐毅自己都不禁愣了一下,表情迟疑的望着刘兰成,小心的说道:“那突厥女人,应该没这么记仇吧!”
“怎么不会,侯爷还是对…”听到徐毅的这话,刘兰成顿时一拍大腿,有点着急的望着徐毅辩解起来。
可刚刚说了一半的话,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双眉禁不住微微皱起,一脸奇怪的望着徐毅,问道:“记仇?侯爷这话的意思是?”
“没事没事!”徐毅一见刘兰成的这表情,便顿时猜到,刘兰成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于是,冲着刘兰成尴尬的一笑,说着话时,赶紧溜出了刘兰成屋子。
朱立贺带着人去了歌滥拔延的部落,既然徐毅非去不可,那就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谁也不敢保证,那突厥女人,到底会对徐毅怎样。
所以,即便徐毅到时要去,那也得让朱立贺,提前去试探试探,那突厥女人的底细,再者,见面的地点,自然也不可能是歌滥拔延的部落。
送走了朱立贺,徐毅顿时痛苦的长叹一声,女人果然是记仇的,尤其还是有点势力的女人。
当初,自己还好心收留了他们,结果,就因为不小心,摸了不该摸得地方,就这么斤斤计较的,早知道,就不收留她们了。
许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