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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缺席,席间有许多人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杨家的那一大家子的人都快被折磨的累死了,没办法过了,可是族长……”
大家议论点到为止,立刻有人偷偷的看了一眼杨庭寒,然后小声说道:“估计是人有钱了就飘,所以根本不把长辈当一回事。”
“不能吧,杨庭寒这些年在咱们村子里虽然为人冷了些,但是谁家要是有些事儿还是愿意帮忙的,记得有一年我儿子脚冻坏了,还向他要了一张兔子皮呢!”
“这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有了家,有了媳妇,耳边风吹起来……”
男人说着,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
他们虽然故意压低声音,但那些话还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钻进了杨庭寒的耳中。
他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锐利如刀的扫了过去:“今日是我们家的好日子,多谢大家来捧场,我先干为敬!”
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还将杯子倒放过来。
其他人知道杨庭寒这是警告纷纷闭嘴。
村子里面办酒席,女人是不允许上桌的。
即便是女客人,也要在后院吃东西,陈溪闻了一上午的油烟,自然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尤其是在减肥的特殊时期。
她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与众人聊天。
女人在一起难免聊八卦。
有人凑到陈溪身边小声的说道:“你大嫂二嫂这次可是惹了大祸了,刘村长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小气,有仇必报,现在两个孙子被开了瓢,唉,估计他们日子不好过!”
“哪里还有你估计,根本就不好过!”
陈溪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减肥上,对于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
她听了几耳朵便十分礼貌的转换了话题。
陈溪这边办酒席热闹非凡,杨家人也的确如所有人议论的那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昨天夜里,被开瓢的两个小孩子又再次发起高烧。
原本杨家兄弟两房可以轮班照顾人,但现在却一夜未睡,都守在两个孩子屋里。
“真是造孽呀,好好的孩子被打成这个样子!”
“你们这两个扫把星,就应该把那两个小兔崽子送进衙门,现在我的孙子在这里躺着,他们两个却去学堂念书,我真是恨不得……”
孙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她静静的听着刘村长家人的咒骂,已经双眼呆滞无神麻木了。
可能是骂累了,刘村长家的女人将他们妯娌二人轰出了院子。
孙氏终于流下了委屈的眼泪,吴氏疲惫的坐在地上。
娘家兄弟二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蔫儿的站在一旁,想要安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孙氏突然间哭出了声音:“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那两个孩子也是,招惹谁不好,偏偏……”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刚刚刘村长的话吧。”
***一说完众人陷入沉默。
“是呀,孩子要是一直不好,恐怕赔偿还要继续,可是咱们又哪里还有银子了。”吴氏感到前途一片茫然。
她不出痕迹的用手摸了一下肚子,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又有了一个孩子,那么二狗就不会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孙氏更加绝望:“孩子爹,要不然咱们回去把大妮儿卖了吧!”
“不行,现在又没有穷到要卖孩子的地步,要是真的这样做,咱们家以后恐怕就抬不起头了,更何况还有大狗呢,以后读书做官也是污点!”
***的话,令孙氏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么办,都怪你没用,要是像老三一样有本事咱们也不用犯愁了!”
老三!
众人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意思明确。
“好了,无论是杨庭寒还是陈溪,他们两个现在都是不好惹的,咱们要从长计议!”
……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掉。
陈溪正在半山腰围着自家的房子跑步,但跑着跑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想二骂。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咒骂自己。
陈溪用手捏了捏鼻子舒服了一点,然后在两只腿上加了两个沙袋,继续跑着。
杨庭寒把山下的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上山看到她跑得气喘吁吁,拦住了她的脚步:“欲速则不达!要注意身体。”
“放心好了,生命在于运动,没事的!”
生命在于运动!
杨庭寒早就习惯了陈溪嘴里面说出的陌生词语,细细的品味那六个字又觉得很有道理。
一连几天,陈溪一直十分坚决,早晚都会围着自家院子跑五十圈。
当然减肥的同时,陈溪也没有耽误挣钱,她每天天还没亮就直接起床去县城,先是去天香楼送炝拌菜,然后再去县令府给老夫人送点心。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陈溪也度过了最忙碌的一个月。
但是付出总是有回报,她那肥胖的身躯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好几圈,尤其是那张一跑就会颤动的脸……
洁白的皮肤柔若凝脂,原本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也是异常清澈,如同一汪湖水,明亮干净。
县令老夫人寿宴在即,她开始忙碌起食材问题。
杨庭寒看到她那张白净的小脸儿,垂下眼睑,开口说道:“还是我跟着你一起吧,要不然不放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