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下,余晖照耀着整个院子。
陈溪身上穿着简朴的衣服,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这种人中央,即便是有许多人用或嘲讽或看热闹或讥讽的目光看着她
脸上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仿佛众人的焦点不是她一样。
杨庭寒站在一旁,那张脸冷若冰霜,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是当眼睛看向陈溪时,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宠溺。
老夫人沉默不语,闭目养神,不断的拨动着手里面的佛珠,看似镇定自若,但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哎!可怜的老人家。
陈溪心下叹气却并未主动放过,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夫人:“其实这件事情已经陷入僵局,还请老夫人做主拿来黄酒验证凶手!”
顾婉华心中一窒,她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是当对上老夫人那锋利的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
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还没来得及下令,令人去取黄酒,嬷嬷跪地求饶:“老夫人恕罪,这都是老奴的错……”
嬷嬷跪在地上,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至于下药原因,当然是受不了老夫人责罚。
虽然理由荒谬,众人都发现了疑点,但是自古民不报,官不究。
陈溪再次看见老夫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人老了过回生辰,却被自己的亲孙女破坏。
既然已经查明真相,老夫人大手一挥,赏赐了许多贵重的礼物,并且将杨庭寒和陈溪送走。
“哎!”
天色渐暗,老夫人特意拍了马车,陈溪刚上马车,便悠悠地叹了口气:“家里摊上那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难为老夫人了。”
“养不教父之过!这都是他们该承受的!”
马车奔驰在乡间小路上,在一个拐弯处,杨庭寒趁陈溪不注意,迅速射出一枚暗器。
躲在草丛处的人,迅速接触暗器,看到上面的字条,神色一凛。
……
县令府,佛堂。
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认真的念经祈福,身后跪着的是儿子儿媳。
“母亲求求你,婉华是小孩心性一时做了做事,求求你千万不要将她送去家庙!”
“是呀,儿媳知道这些年来都是儿媳的错,没有教到好几个孩子,求求您看在他年龄还小的面上饶他这一次吧!”
老夫人耳边响起儿子儿媳的求饶,疲惫的睁开了双眼:“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佛堂里只剩下老夫人念经祈福的声音,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夫人别来无恙!”
“大人,您今日来是……”
“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老夫人,您的孙女太不守规矩,这样的人早晚会惹大祸!”
听到黑衣人的话,老夫人身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的跪坐在蒲团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还请大人在京城那边多多美言,希望我儿子明年能回京城!”
利用孙女换取最后一丝利益,老夫人脸颊被烧的通红。
黑衣人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顾大人为官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是时候该去京城了。”
“多谢!”
老夫人走出佛堂,立刻下令叫嫡出的大小姐顾婉华送进了寺庙,为老夫人祈福。
县令夫人二人哭的死去活来,心里更是把陈溪给恨上了。
“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偏向外人,现在还把我的心肝送去念经祈福,陈溪,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阿嚏!
晚风习习,秋风微凉。
陈溪下了马车,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杨庭寒脱下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是不是冷了!”
“没事,我这一身肉呢,扛冷,就是有点累了!”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将老夫人派来的人送走,刚把东西安置妥当,听到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走出家门,就看见杨家人走了过来。
天呀!
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就一两个月时间没见,变化也太大了。
杨家的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神色萎靡,像是刚刚经受了摧残一样,陈溪嘴角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刚穿越来时欺负他的人。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今天过来有事吗。”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孙氏硬着头皮开口。
“我们这些人都快活不成了,求求你们帮帮忙吧!”孙氏那两只眼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流。
她跪坐在地上哭了好一会,臭臭哒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说了一遍。
陈溪听到后心虚不已,这就是权力为上的古代。
村长看着官职不大,但是却掌控着许多资源,也可以随意拿捏人。
远的不说就说孩子读书吧,如果将来孩子读书想要考取功名,从童生开始就需要村长的举荐信。
若是招惹上了村长,举荐信肯定是没有的,也就断了一生的前途。
陈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从整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刘村长仗势欺人。
“你们来找我们又有什么用,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找村长或者是族长出面吗?”
“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可是村长那边已经结仇,明显不管,族长说了会管,但是提出了条件……”孙氏说到最后吞吞吐吐。
吴氏心中暗骂没用,她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你们家上梁那天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