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宝堂”文通路分店意外地接了一个不小的单子,对方一下子要了三箱药茶。
欣喜之余,夏晓数赶紧后院库房整箱整箱地给人家备货,听到小夏这边有动静,也不吭气,孟奇亭也学着小夏的样子抱起一箱药茶就往外走,结果,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
“哎哟!孟大夫,快放下!先坐那儿歇会儿!您这是不是有点儿低血糖啊?”说着话,夏晓数赶紧将孟奇亭搀扶到旁边坐下。
还好,药茶箱子质地软轻,没摔着也没碰着。
“不好意思,我这是伤了元气了,其实,这药箱也没多重,唉!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啦……”长叹一声,孟奇亭随口解释了几句,观其神情,孟大夫整个人显得特别沮丧。
厨房那边放着有现成的鲜榨果汁,那还是前两天小吕独自一人来玩的时候给送过来的。
拧开一瓶果汁,递到孟奇亭手中,小夏关切地解劝了几句:“孟大夫,按说我是晚辈,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可是……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呐!这大活人总不能让疾病给拿住吧?知道您自尊心强,可是……咱也得先把身体调养好才行吧?”
这一次,孟奇亭倒没有客气,“咚……咚……咚……”地喝了几大口,表面看去,脸色儿好象比刚才好点了。
“你先去招呼客户吧,我的事儿……咱们回头再商量,看得出来……夏先生是好人,跟一般人不一样,我心里有数。”这一回,孟奇亭说话的语气有些变了。
“行!那您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夏晓数赶紧给客户搬过去三箱药茶。
身着西装的那三位客户倒是没让小夏帮着他们往车搬药茶箱子。
“反正也没多重,我们自己来吧,账我已经付过了啊!”说着话,为首那男的招呼另外一个小伙子往车搬药茶箱子,另外那位女职员则快步路边开车门去了。
“已经收到了,您三位走好啊!”说着话,夏晓数到底还是替他们搬了一箱药茶。
目送三人开着商务车渐行渐远,夏晓数忽然意识到:以后再遇此类大点儿的客户,临走的时候,应该给人家多少准备些小礼物,比如说,价廉物美的拼装小玩具。
担心孟奇亭再出什么意外,小夏等店里再无顾客的时候,将店门插销合,一路小跑着后院瞧瞧孟大夫到底咋样了。
好嘛!孟奇亭抱着一本旧书,又坐在窗前在那儿看起书来。
隔着纱窗,夏晓数笑着建议道:“孟大夫,给您提个建议啊!说对说错的,您千万别介意啊!您成天总这么待在屋子里,总也见不了多少阳光啊!倒不如前厅坐着看书吧?橱窗下,空地面积还挺大的,来来往往的,平时也没多少顾客,您随便选个僻静点儿的角落,互不干扰的,偶尔我出去一下,您还能帮我照应一下店面呢,咋样?”
“这……行吧,不过,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万一得罪了顾客,你可别怪我。”听那话茬儿,孟奇亭起码不明确反对。
“没问题,您是自己人,就算是得罪了顾客,多半也是因为他们素质不高。”现如今,夏晓数嘴皮子也比之前溜得多了。
“好吧。”答应一声,孟奇亭穿了件衬衫,跟在小夏后面前厅一处角落里看书去了。
或许是因为大街有人瞧见有客户整箱整箱地往车搬药茶,没过多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街坊邻居,其中以中老年女士居多,大家伙左看看右翻翻,七嘴八舌地在那商量着要不要先买几包回去泡着试试。
夏晓数也不多嘴,自顾自在那儿摆弄笔记本电脑。
到了,还是有几位看着穿戴比较讲究的顾客多少买了些药茶,说是回家先泡着喝着看看。
眼角余光中,夏晓数发现,孟奇亭还真有几分定力,背对着小夏他们这边,安安静静地坐那儿看自己手的旧书。
……
午饭时候差不多快到了,夏晓数随口跟孟奇亭客气几句,说是随便炒几个菜一块儿吃。
“不了,已经很麻烦你了,对面卖的那包子有肉有菜的就挺好,你弄着自己吃吧。对了,我见后院那鱼池子空着,方便不方便让我养几条鱼啊?”孟奇亭忽然提起打算养几条鱼的事儿。
“当然可以呀!最近不是杂事太多嘛!我早就想养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了,那可是活水呢!好养。”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观赏鱼,是药鱼,给我自己治病用的。”孟奇亭随口解释了两句。
“是吗?不知这‘药鱼’有什么讲究?”夏晓数好奇地请教道。
“唉!按理说,应该养几条‘望月稀’,可惜,那种鱼太过古灵精怪,总也捞不着,没办法,只能用中草药先煨养几条普通的草鱼先应应急吧。”
听闻“望月稀”这名字,夏晓数立马联想起甘九冒所说的“火云尾”品类之一的那种奇鱼,只是不知道孟大夫所说的同甘大叔所讲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这鱼名儿听着还挺特别的,孟大夫!在鱼鼓村的时候,我听当地村民提及一种‘火云尾’的奇鱼,不知道跟您刚才所说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啊?”
“‘望月稀’就是‘火云尾’的一种,这种生性奇特的鱼种极难捕捞,鱼鼓村那边我曾经也托过垂钓高手帮我弄几条,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连片鱼鳞都没见着,算了,啥人啥命!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罢,低着头,孟奇亭把书一合,径直回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