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的颁奖典礼,就在周五,学校全部考完试的上午9点。苏妮跟室友们到时,乌泱泱,艺术楼顶楼的演播厅内,早已经坐满了各大社团的人。
此情此景,让苏妮忆起大一初入校时,军训最后三天,学长们在那条通往生活区的必经之路上,摇旗呐喊,招呼新人参加的热闹。
大二开学后,班长和她的室友们,也曾这样积极的招过新。一届又一届青春的身影,如开了一年又一年的花儿,对群体来说,他们是这社会最富有活力的组成部分;对个体来说,每个人,又都是独特的灵魂。
不同的有趣,因机缘巧合,碰撞在一起,有撕扯、有矛盾、有和解、有温馨。
不知是谁开启了那些不同的鄙视链?今时今日,当苏妮站在这偌大、宽敞的演播厅,望着眼前,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只觉生命的际遇,本就处处充满了新鲜与离奇。
每一个人,都是上天赐给他们父母,最好的礼物。既然如此,又何必鄙视?未来,在座的所有人还将有不同的遭遇,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恍惚,窗外的阳光照进心房,苏妮满心室,都亮。
跟室友们一块儿找空位时,有个女生,忽然挡在了她们前面,问:“你们是民族风情社的吧?”
苏妮跟她的室友们皆一愣。
只听那女生又道:“你们的背包展,我去看了。”
指了指王臻:“哪,这位学姐,还给我倒饮料来着,所以我知道你们。你们民族风情社的展览,办得太好了,真的很有意义。嗳,我还买了一个小零钱包来着,你们看!”
说里,拿了个极具彝族特色的小零钱包出来,在苏妮和她室友们面前晃了晃,苏妮她们都笑了。
那女生便又很热情地带着苏妮她们一块儿找空位,坐下了,继续道:“我是动漫社的,我们社长受了你们民族风情社的启发,说是明年,也打算搞个sy的活动,只不过,我们还没想好,这种活动要怎么盈利、怎么拉赞助,怎么让社团更持久的发展下去?
嗳,几位学姐,不如明年,你们社团赞助我们社团办活动吧?大家都是校友,相互支持,也是应该的嘛!”
张菲儿“豁”地笑了,道:“你可真行!一上来,连个方案都没有,空口白牙的,就来提赞助。你是知道咱们社团,今年挣钱了,所以,一心一意奔着咱们的钱来,是不是?!”
那女生惊慌失措,忙摆手:“不不不!学姐你误会我了!我们是真想做事的!我、我、那个……”
王臻道:“你要我们赞助不是不可以的,不过,你要让我们副社长看到你们的计划书以及诚意。要是,你可以让我们副社长满意,那我本人,还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明年虽然学业上忙一些,但是,空闲时间,给你们提供些帮助,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副社长?”
王臻微笑着对她介绍道:“喏,坐在我旁边的这一位,就是我们民族风情社的副社长、苏妮。”
苏妮便也笑着,冲女生点了点头。
那女生惊喜异常,还欲说什么,只听龙泽明站在走道那边喊:“苏妮!”
苏妮转过头,朝他挥手。人太多,龙泽明又来的晚,已经没有座位给他了。他便只能,站在那里。
幸而仪式很快开始,校长、教导主任等领导们一番开场白后,苏妮和龙泽明很快,便登上了舞台,从校长手中,接过本年度“:“感谢你们为学校所做的贡献,学校将永远,以你们为荣。”
校长的手,温暖有力,苏妮第一次站在镁光灯下,被几台照相机,齐齐对着。她的笑容光华灿烂,她蓦然忆起,曾几何时,她以为,这个世界的资源,永远不会倾斜到她的头上。
就拿自己遭遇的来说,被龙泽明和班长赶出社团的那一刹那,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不像龙泽明和班长那样,有班主任罩着。
如果班长不是得了班主任的喜欢,有“班长”这个头衔,她跟她的室友们,又怎敢那样肆无忌惮地拿身份压同学、只出工不出力地抢功劳,以及,不顾集体的占私利?
而自己这样的学渣,成绩又不好,挂过科、作过弊,一堆黑料,即便是真心做事情,想要在班主任那里咸鱼翻身,把印象掰正,也是很难的吧?
再说伊菱好了,她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得了义卖社社长陆涛的喜欢,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个“副社长”的头衔不提,让她躺着吃饭,伊菱还不屑呢!
正因为靠人、靠关系、靠头衔身份,可以走得更轻省,所以,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送钱送礼走后门、托亲戚仗背景倚家族,成了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拜高踩低,岂不正是由此而来吗?
于是,自己身边的这些女生们,才大多不愿努力——因为再努力,也不过是得到别人,轻易得到的东西。那干嘛不跟那些人一样,去送钱送礼、依靠仰仗,让自己更轻松呢?
但这一刻,苏妮真正得到奖励的时候,她才发现,所谓资源,或许有些人的确天生就拥有很多,但对什么都没有的人来说,资源是向脚踏实地、真正做出成绩的人,倾斜的。
比如她苏妮,是因为真的助力社团做出了成就,所以她得了这个副社长的头衔,实至名归。
而反观班长,尽管开局她拥有班主任的偏爱、龙泽明的支持,但心术不正,到底,也是把自己“作死”了——因为账目的问题,现在班主任对她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