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男人低低地笑了,他看着苏妮——苏妮以前不知道,素来被冠以“眼杀”封号的桃花眼型,究竟是长什么样的?结果对上这个男人,眸中春水一漾、搅动三月花浪——
他还略挑了挑眉,对苏妮说:“调戏?谁调戏谁,还不一定吧?”
跟着带着玩味的嘴角,把头转回去,因为苏妮的态度,也不再去纠缠伊菱的,只管自己喝酒。
苏妮最初只觉得他的目光“色”,如今离近了再一瞧,只觉这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色”!
遂又去拉伊菱,道:“伊菱,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伊菱却是一挥胳膊,连推了苏妮好几下,嘴里含糊道:“哎呀,别来烦我,你走吧,我要喝酒!”
气得苏妮不顾场合喊起来:“你特么的喝个茶装什么醉?!”
周围一片侧目。
“噗——”
伊菱旁边那男人,却是一口酒喷了出来,接着他“哈哈哈哈”大笑,说:“你第一次来酒吧吧?你朋友喝的这一杯,名字虽然叫‘长岛冰茶’,但它其实是浓度很高的酒。”
苏妮也不理他,那男的便继续道:“哎呀,既来之、则安之嘛,你朋友还想喝,你就再陪她坐坐喽。大庭广众的,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小姑娘家家,思想不要这么龌龊,好不好?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嘛。”
苏妮眼睛瞪得溜溜儿圆,心说:什嘛?!我思想龌龊?!我……(此处省略脏话100句)
而男人说完这番话,拿着替伊菱点的那杯cei(巧克力马天尼),就往他原来的那桌走,一边还仿佛不经意的,对着空气说了句:“去我那边喝吧,这边有点吵。”
伊菱便真的,跟了他去。
苏妮的肺都要炸了!她自然知道,那男人是嫌她吵了。而那个伊菱,拉都拉不住,简直是要把苏妮气绝身亡、当场冒青烟!
苏妮便在原地跳脚,还对着伊菱和那男人的背影,打了一套太极!
看得男人一桌上、他的朋友直发笑,对男人道:“那个小女生蛮有趣的。”
男人说了一个字:“雏。”
他朋友露出意外的神色,接着拿起酒杯,对着苏妮的方向,表情转为意味深长。
伊菱跟他们坐定,便开始喝那杯cei(巧克力马天尼)。
这边苏妮撅着小嘴,望着伊菱,目露担忧。丢下伊菱一个人回家是不可能的,可让她和那两个油光水滑的男人同桌,她又觉得别扭加害怕。
毕竟,那两男的瞧着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等级玩家”,万一自己过去了,也被灌酒,那她和伊菱今晚上,岂不是危险了?
苏妮还是很警惕的!
于是在吧台这边,继续观望,真希望,此刻有张维在,这样她就能和张维架着伊菱走了。只可惜,张维现在人在外地、他老家。
等等,张维?
苏妮想到他,立刻联系到陈航、陈老板。不过,陈老板虽是本地人,却住在东晖区,江上滩码头这里的烟花秀,每年都是这个时候的晚上10点整开始表演,一直到11点结束。
此时已是晚上10点50分,即便陈老板驱车紧赶,从郊区开到市区,起码也得跑1个半小时。
1个半小时,是可以发生很多事的!苏妮担心伊菱喝趴了,等不到苏妮跟陈老板把她架回去,她先被那两个架走,届时苏妮一个女孩子,难敌两男人的四手,她还要照顾伊菱,怕是连报警都来不及!
这种情况找周家栋自然最合适,但是周家栋的联系方式在伊菱的手机里,苏妮如果过去要,又恐暴露目的。
自我防范的高度意识,在苏妮脑中极速运行,思考来思考去,苏妮终于想到了一人——姜一鸣!
大一暑假陪着伊菱去扶贫,大巴士送他们一行人回家时,苏妮记得姜一鸣是在离自家两站路的地方下的,那也就是,姜一鸣同苏妮和伊菱一样,都是西湾区人士。
念及此,苏妮也不顾自己与姜一鸣的感情纠葛、这个点打扰人家会不会不好意思,立刻起身去酒吧外头打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便是对着手机喊:“姜一鸣,救命!”
把正在自家卧室打游戏的姜一鸣,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颗心悬到半空,忙问:“怎么了?!”
苏妮道:“我跟伊菱在酒吧,被两个男人缠住了,现在脱不开身。姜一鸣,你能不能来救我们?”
然后就把地址报给了他,姜一鸣道了声“我马上来”,便即刻,出了门。
苏妮这才略略宽心,转身回酒吧,来到了伊菱身边。
伊菱正跟两男人玩骰子呢,苏妮都不知道她何时学会的?微微蹙了蹙眉,腹诽:伊菱跟周家栋在一起不过2个月,短短的日子,净学了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请伊菱喝酒的男人,见苏妮终究还是过来了,微笑着调侃道:“哟,不做你的‘独孤小姐’啦?这就对了嘛,出来就是玩的,何必搞得那么严肃?三贞九烈的,也没人给你立牌坊,是不是?”
苏妮一听这话,如此露骨、如此玩弄,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搭理。
又去看他们桌上的酒,有红的、白的、黄的,瓶子上都是英文,也不知道是多烈的酒?
伊菱正喝的,是透明的,瞧着像汽水,杯子里有气泡。苏妮想拿起尝尝,男人的朋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对苏妮道:“坐。”
又问:“第一次来?”
苏妮见这个比那个正经一点,至少眼神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