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妮妈妈回:“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之前肯定是没有人脉资源,不觉得能帮上你,所以才不提这茬喽。我听你表姨妈说,她能进地方教育局,也是有人提拔,否则,她一个普通老师,还不是干部编zhi,哪里轮得到她啊?!
就算她现在给你出主意,那也不晚呀,幼教如今只要是个大专生,有证,那就能当、就能进。她跟我说,就趁着这时候,你赶紧去考,再过两年,江上市幼师,可能都要本专业的了,不收跨专业的了。”
苏妮撇了撇嘴,捧起碗筷,继续吃饭,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别去搭这条线的好。向来只听说,高门才有人攀,无缘无故的,她凭什么帮我这个穷亲戚啊?”
“这怎么是无缘无故呢?!”苏妮妈妈急了,“她要是帮了你、给你找了份好工作,我自然会给她好处!以后逢年过节,都当她菩萨供的!
哪怕平时亲戚间走动,我跟你爸都没小气过,更何况,是为了你前程这样的大事!爸爸妈妈会害你吗?你这孩子,推三阻四的,你这是想寒谁的心啊?!”
白了苏妮一眼,又道:“你别给我说中,你就是怕考不出,对不对?你从小到大都这样,一遇到自己没有信心干成的事儿,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告诉你,我从前惯着你,是想着姑娘家,横竖有第二次投胎的命,你从小生的漂亮,出门就有人夸,所以我从不担心,你将来长大了可以找个好老公。
但最近这两年,妈妈观察下来,也知道了,现在姑娘光长得漂亮,还不够。想要找个各方面条件你,学习又不好、脑袋又不灵光,好吃懒做,啥也不会,毕业后要是还没有一份体面点的工作,那你到时候,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净惹我不痛快!”
妈妈说到这里,上火的随手拿了苏妮桌上的一本小本子,扇风。想到女儿万事都要自己操心,又是恨铁不成钢,愁得一把拉起,正在喝汤的苏妮,抢了她的位置,让她站着吃!
苏妮虽然从小调皮,但她妈妈确实,从不舍得打她。今日做出此举,已算是体罚,以泄妈妈心头之堵、之愤!
苏妮端着碗,被她妈妈这冷不丁地一扯,差点把汤,翻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妈妈在生气,但仍是冲她妈,撅了撅嘴,表达不满——妈妈后面的话,实在是让她越听越不对味!
所以道:“妈妈,谁说你害我了?!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差嘛?我怎么就‘啥也不会’了?你干嘛老把我说的跟个废物似的?!”
“怎么了?我还说错你了?!你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给我洗过一个碗吗?拖过一次地吗?烧过一次饭吗?”
“哎哟!不做家务就是‘啥也不会’啊?!那我小时候,想帮你干家务,你不是不要我做吗?!你说,怕我把碗摔了,让我回房间看书去。还有家里包馄饨、包粽子的时候,我也想参与的呀,可你说,我会把馅儿,弄得到处都是,叫我玩儿去。
嗳?你想让我变凤凰,但你却把我翅膀折了,回头,你又来怪我连飞都不会。我的妈,你也太冤枉我了吧?”
“你……”
苏妮妈妈眼睛瞪得溜儿圆,气得简直头上都要冒白烟,左顾右盼,一边找揍孩子的工具,一边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声道:“哦!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我说的,你一句也听不进,倒反过来教训起我了,啊?!你长本事了是吧?我今天、今天……”
找了苏妮中学时,买的一把塑料尺,握在掌心,往桌上敲了敲,嫌太短、不衬手,嘴里便念叨:“这怎么一件像样的都没有?”
心一横,干脆脱下了脚上的拖鞋。
苏妮一看,这来真的。赶紧抱着碗,往外逃,叫:“爸爸爸!我妈杀人了!救命啊……”
苏妮妈妈追出来,见苏妮动作极快的,转了几把椅子,在客厅中央,拦她的路。举着拖鞋,边挪椅,边道:“你去不去考幼师资格证?啊?!”
苏妮拉了她爸,挡在自己前面,道:“我没说不考嘛!那、那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行吗?妈妈你真奇怪!小时候散养我,我都长这么大了,想起圈养了。我圈不住了,好吗?”
看见她妈把椅子已全部挪开,赶紧推了她老父亲出去,跟着以最大直径,绕着她妈,跳到了沙发上。
嘴里继续道:“我都想好了,我将来要做生意!我……”
“做啥?!”苏妮妈妈打断。
苏妮穿着鞋,跟只猴儿似的,站在沙发上,重复了一遍:“做生意啊,我在学校都……”
后头“拉赞助”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被她妈咆哮着,把鞋扔了过来:“你做梦!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啊?!”
又去跟苏妮爸爸生气:“你你你!你瞧瞧你女儿!都是你给惯的!我说我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丫头呢?!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聪明面孔笨肚肠’!除了一张脸,没一点地方像我的!”
“哎”地叹息了一口,扶着手边的椅子,对苏妮道:“你别不切实际了行吗?你追小明星、花钱去看演唱会,我都随你了,就想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姑娘有几个不迷偶像的?
可人生大事上,你不能再糊涂了呀,女儿!你拿什么做生意,啊?我们家,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爸爸妈妈没办法支持你做生意的呀!
再有,你当生意是好做的吗?要投进去成本的呀!你是去贷款呀、还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