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光阴荏苒,这半学期,便过得飞快。苏妮后来回想,大一、大二时的校园生活,给她的印象,可谓是五彩斑斓、内容丰富。唯独这大三上学期,记忆里,似乎每一天,都是在上课、下课,作业、备考与实习中,度过的。
仿佛一种预示,宣告着她身份的即将多重。苏妮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忙碌。而且……她确是比高考时,还要努力!
这种突然的奋进,也不仅仅是为了不被逼着走那些“指定关系”,为了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以及,为了未来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更在于,张维已经如愿考上了研究生,去了他之前跟苏妮说过的,那所985、211重点大学。
5月那会儿、他大四毕业的前夕,他来找苏妮聊马志博的事情时,张维就已经敲定上研究生的学校了。正因如此,他即将离开东晖区、马上要见不到苏妮,他才会跟苏妮提,要给她安排工作的。至于马志博,那不过是个由头。
如今张维在淮河区念书,与苏妮隔着约半个江上市,超60公里。
二人虽不能经常见面,好在如今网络发达,可借助的通信工具,也多了。
苏妮见张维正一步步的朝他的目标迈进,自己到底,也不甘只做条“咸鱼”,因此,痛定思痛的,决心一定要跳出自我的“舒适圈”。
她打电话请教了张维,一些学习方法。跟着,她才知道,原来过去自己真的是很蠢。她发现,她这个人确实是缺乏思维能力的,好像脑袋缺根筋。就跟她的性子似的,从前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直来直去的从不会拐弯或做深度考量。
学习上也是如此,她曾经还责怪老师,只知道填鸭式地灌输,却从来不晓得,灌输本就是老师们应当的职责,至于如何吸收,那才是她个人的事情。
比如相同一个知识点,好学生不仅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将其弄懂、学透、整明白,而且还能进行总结、延伸与串联,以便未来在学到新知识点时,随时在思域里进行“举一反三”地调用。
而差生,就只晓得被动的接受,死记、硬背、干啃。把自己学的极端痛苦不提,后续绝对能发展成,越来越厌学。
苏妮就属于这一类。她念起书来,就跟工地傻搬砖的一样,聪明人都懂得借助工具,或使巧劲儿,偏她,工头指挥着今儿搬10块砖,她还真就用手,一块一块的去搬——
也不知道,该说她老实好?还是懒到连脑子都不肯动好?
所幸身边还有真心相待的张维与王臻,一个随时为她开机,等候着她周末过来淮河区,给她补课、讲知识点;另一个日日相伴她学习、提供指导,还免费加油鼓劲。
因此半年下来,苏妮的进步的确很大。至少一本英语4级词汇书,如今能背下来了。
不过有一天,苏妮从社区机构,实习回来的晚上,王臻一个人在宿舍,见到推门而入的苏妮,脸上写满疲惫。王臻确也问了句:“妮妮,你会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啊?你看,这学期,你又要实习、又要过英语4级、还要考你妈要求的幼教资格证,跟着你还得准备专升本。这……你忙得过来吗?”
苏妮对着柜子,一边拿衣服,一边回:“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啊。”
关上柜门,抱着脸盆,去洗澡了。
苏妮自顾不暇,所以对周围人的变化,一根从前灵敏的八卦神经,都退化了!一直到,大三期中考这一日,趁着所有出去实习的同学,回学校交作业、上课。
苏妮看到梅梅和许倩,竟然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一同走进了教室。她才惊问旁边的王臻:“我错过了什么?这怎么回事啊?她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王臻扬了扬眉。前头梅梅朝她二人挥了挥手,算招呼,却没有径直过来,只随意在第一排,挑了两个位置,跟许倩坐下了。
今天回学校的目的,主要是开班会,告知学生们下半学期,要完成的任务,以及,上两节关于毕业论文的辅导。
课程结束大约是上午10点半左右。梅梅拉着许倩,这时才走到苏妮她们旁边,笑着说:“我们买了午饭,一块儿回寝室吃吧?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呢。”
苏妮四下张望,道:“我今天怎么没看到菲儿啊?”
梅梅挽起苏妮的胳膊,却是拽了她一把,道:“走啦!”
几个人买好了午饭,都开吃了,张菲儿才敲响了203的门,一进来,先同苏妮和王臻打招呼,跟着又对梅梅道:“梅梅,我早上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我在车站等了你好久呢,所以迟到了,到学校时,老师都已经在上课了。”
梅梅没吭声,这日老跟她在一块儿、现下正坐在她旁边吃饭的许倩,抬起了头、转过了脸,对着张菲儿,先开了口:“菲儿,你眼瞎啦?进来同谁都打招呼,偏偏漏了我。你这算是,对我有意见吗?”
张菲儿一愣。旁边的苏妮和王臻,则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只见张菲儿尴尬地堆起笑,赶紧道:“怎么会啊许倩?!我这不是着急问梅梅事吗?所以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呢。”
许倩冷冷一“哼”,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哎呀菲儿,说起来,我真的是很佩服你这一点的。能屈能伸,被人当面怼了,还能笑得出来!你这样四处讨好的,不累吗?”
张菲儿的脸,“刷”地变红。她看了看许倩,又瞧了瞧梅梅,终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