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二,春意正浓,日长夜短,即便穿越到古代已有半年光景,李彦却依旧不习惯鸡鸣而起的作息规律。
晨光熹微,烟九娘早练归来,不顾依旧赖在香榻中熟睡的李彦,对丫鬟们摆摆手。
瞬间有十几名小丫鬟涌入,屋内登时便纷乱起来,每个人手里皆拿着一支蜡烛,对着房梁,墙壁一通乱照。
“你们找什么呢?”李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询问身旁一丫鬟。
那丫鬟俏脸微红,含羞道:“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迷信……”李彦打个哈欠,伸着懒腰道。
……
烟府的宅院里,靠近九娘的住所有一小型花园,里面种的花草不说国色天香,那也是奇葩异卉。
每一类品种都有专人精心照料,现下正值初春时节,庭院内百花争艳,芬芳漫过矮墙,飘散至空气中,方圆几里皆可闻。
于花园的凉亭中,烟九娘一手捧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不时紧邹眉头,不时嫣然一笑。
在亭外,有十数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垂手站立俩侧,等待着东家的传唤。
这些人皆是各个店铺的掌柜,是独当一面的商界精英,但在烟九娘面前,却恭敬的不能再恭敬,谦卑的不能再谦卑。
正所谓:能人背后有能人。
烟九娘无疑是烟家背后的那个能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是人力车的出现,更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新的事物,新的理念,新的模式,皆是前无古人的经商之道。
只运营不过几天,收益便远超其他行当。
如今京都人谁还走路,花上一两文钱便可享受专车服务,好面子的京都人可不会错过这个时尚。
若放在以前,想拥有专车接送,那是极为奢侈的事,也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因为不止要买轿子或马车,还需要养轿夫,那可是一大笔持续的开销,非官宦富商不配有此待遇。
但他们不知道,烟九娘的背后,还有一位高人。
此时,这位高人正在不远处,享受着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李彦拉着李瓶儿的手漫步于花丛之中,闻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心情也是自在逍遥。
“说好的今日只散心,可烟姐姐依旧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李瓶儿眺望着凉亭,笑着道。
如今这二女相处甚好,不争不抢,非常有默契的遵守单双号规则。
“不用管她,女强人的世界咱们不懂,也许她乐在其中呢?”李彦喃喃道。
又行几步,一只彩蝶扇动着翅膀从花海中飞出,绕着二人不停的转动,李瓶儿下意识的伸出纤手,再看那彩蝶竟真如有灵性一般,飘落在她指尖上。
“相公!你看!”李瓶儿激动的叫道。
“常听人说招蜂引蝶,今儿个还真是头一次见,这可稀罕,说明吾妻之美堪比飞燕玉环。”李彦捧道。
提起杨玉环,李瓶儿嘴角微微一笑,俩条手臂伸直,一边吟唱着白居易的长恨歌,一边舞动起曼妙的身姿。
这还是李彦第一次看李瓶儿跳舞,不由得有些欣喜,不愧为才女,会的就是多。
李瓶儿跳的舞名为惊鸿,乃大唐宫廷舞蹈,通过肢体动作,表现出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极富韵味,舞姿轻盈、飘逸、柔美,尽显女性魅力。
这番连唱带跳吸引了很多小丫鬟们的围观,皆对李瓶儿投来羡慕的目光。
烟九娘也放下账本,与众人一同观看。
直到李瓶儿舞完,她站起身带头鼓掌,完全是发自内心,丝毫没有妒忌的想法。
索性对众掌柜道:“今日就这样吧,你们量情定夺,本姑奶奶也要偷个懒。”
李彦看到外人已走,欣喜的抱起李瓶儿向凉亭走去。
俩个老妇人将一个大托盘放在石桌上,李彦看着托盘里那个像山峰一样的食物,惊奇不已。
“这,这是吃的吗?”李彦惊叫道。
烟九娘白了一眼他,道:“收起你那没见世面的样子,是驼峰。”
“我吃过骆驼肉,但是将整个驼峰完整的蒸熟,还真是第一次见。”李彦奇道。
一名妇人由上至下连切数刀,那驼峰便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随着肉皮的打开,一股热气夹杂着肉香从峰苞中溢出。
李彦深嗅一口气,垂涎欲滴,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酥皮,当放进嘴里的那一刻,不禁轻哼一声,脑中浮现俩个词:香脆可口,油而不腻。
吃着珍馐美味,喝着琼浆玉液,伴着绝世佳人,闻着桂馥兰香,听着百鸟鸣春,宛如人间天堂一般。
却不知,正有一场悲痛即将到来。
耿大郎领着一人由屏门走进园内,俩人神色慌张,面带愁容,与李彦爽朗的笑声呈鲜明的对比。
“我该怎么和他说啊。”
说话之人书生打扮,模样也算标志,只是由于连夜赶路的原因,燕窝有些凹陷,他停下脚步,踌躇不前,一副焦虑不安的感觉。
“陈兄,早说晚说,早晚得说,我相信姑爷是开明之人,定不会怪罪于你,何况陈兄还是姑爷的结拜兄弟,无需担心。”
随耿大郎进园之人真是书生陈鹤,李彦与李瓶儿一时兴起,乔装打扮提前进京,将搬家事宜交给陈鹤主管。
当得知会遭到檀渊盟伏击的时候,便开始辗转难眠,虽然有卫社保护,一路上还是不停的祈祷,希望不要出现差错。
可是,事与愿违,当车队行至黑石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