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空间不大的房子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双眼通红,表情狰狞。
手里拿着电击棒,狠狠的杵在包大同身上。
此时的包大同,哪里还有岭南商会会长的风采?!
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好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一样,花白的头发又油又腻,一条一绺搭在头皮上。
更要命的是,老包好像受了严重的精神虐待一样。
这次多少天没见,竟然整整瘦了三圈下来,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变得空洞一片。
相反让唐川比较讶异的是,老包身上好像没有体外伤。
回头再看那个歇斯底里疯狂拿对老包施暴的中年人,唐川隐然感觉有几分似曾相识。
“说,你到底把我哥弄到哪去了?”
“你是不是早就把他杀了?”
“枉他在你手下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你这个王八蛋居然下得去手!”
“滋滋滋……”
又是一阵电击棒,狠狠捅在老包的肚皮上。
本就几近虚脱的包大同,立马像跳舞一样,身体疯狂痉挛,嘴角也开始冒出白沫。
眼瞅着人都快不行了,唐川忍不住了,人还在房顶,直接一嗓子喊了出去。
“住手!”
唐川喊出这嗓子的时候,殊不知,隔着一块玻璃之外的房间里,正站着五个人。
当然是明文正和岭南四少。
五个人双臂抱在胸前,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陈景洪对包大同严刑拷问,甚至可以说是身体折磨。
他们五个人,当然也被一墙之隔的韩凌看在眼里。
当唐川天神下凡一般,飞身落在包大同那间小屋的时候,明文正五个人大吃一惊下意识掉头就想走。
可是,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韩凌拎着他那把贴身短剑,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落地之后,唐川透过玻璃也看到了明文正等人和韩凌。
知道这几个孙子根本无处可逃,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拿电击棒,双眼血红的中年人身上。
“你是谁?看你这个年纪,这样的身手,不像是后面这几个孙子雇来的打手。”
“我是谁?你管得着吗?嘿嘿,既然你要逞英雄,今晚就别打算从这里出去,跟包大同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说着,陈景汉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
枪口对准了唐川的脑门。
“唐老弟,都怪我大意,连累了你呀。”
包大同吐出一口血沫子,勉强站稳身子,冲着唐川挤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呵呵,老包,你我共患难又不是第一次了。当初陈景汉兵强马壮,还不是照样折损在你我手里?”
唐川云淡风轻讲出这段话的同时,陈景洪的表情瞬间变得躁动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我大哥?你和包大同是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闹到现在,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真是怀疑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哐当”一声,陈景洪侧后方的房门,被韩凌一脚踹开。
在韩凌的目光威胁下,明文正和岭南四少鱼贯走了进来。
这一次,岭南四少再也没有之前那份嚣张和神气,唯独明文正还保持着基本的镇静和理智。
“明文正。”
“唐川!”
被人用枪指着头,还可以如此淡定和第三者对话,唐川这样的表现立马打击到了陈景洪的自尊心。
“闭嘴,都tm给我闭嘴!枪在我手里,这里只有我能发号施令!”
陈景洪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就连明文正也不再放在眼里。
“你,把刀子扔地上。”
枪口转向韩凌,陈景洪最起码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韩凌没吭声,转头看了一眼,唐川则默默点了点头。
“哗啦”一声,韩凌把短剑扔到了脚下,往前又踢了一米多远。
“所有人,全都给我站到墙边!”
没有人敢质疑,在唐川的带头下,众人一字排开,站到墙边面对着陈景洪。
“你叫唐川是吧?”
“没错。”
“当初岭南商会内斗,你帮了包大同对付我大哥陈景汉?”
“你说对了。”
“好,我欣赏你这份胆气。死到临头还浑然不惧。”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只关心你大哥的死活,你有没有打听过,当初老包为什么对陈景汉赶尽杀绝?”
“为什么?”
“因为陈景汉,也就是你大哥,连老包的儿孙都不放过,要把他们一家灭门。”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包括明文正在内。
唯独包大同和唐川面色不变,似乎在讲一件和自己旁不相干的小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大哥对包大同,对商会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贪恋权势对包家人痛下杀手呢?一定是你在胡编乱造。”
“信不信由你,我没有义务说服所有人。”
唐川无奈的耸了耸肩,气得陈景洪恼羞成怒之下,一枪打到了包大同脚下。
“闭嘴,你给我闭嘴!包大同,你说,你到底把我大哥怎么样了?”
老包半条命都快没了,要不是唐川及时出现,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愣是硬挺到现在,既然陈景洪这么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
“陈景汉么?呵呵,被我活埋了。”
“活埋”两个字一出口,明文正和岭南四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算他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