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忘了你又是谁了吗?”
施子还是跪在地上,此时眼泪一直在流,像忧虑的云一样,独居碧空,却无人相依,眼泪也只能一个人流。
“师傅,是徒儿有失,还望师傅责罚。”
南海婆婆见施子本心诚恳,心里也过意不去。
“起来吧,你这就下山进城,两个时辰让鬼谷王禅独自来见我。”
南海婆婆并没有多余的指示,一切似乎早就有所料定。
“师傅,你真的答应越王勾践要对付鬼谷王禅吗?
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人,况且与师妹情投意和,难道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任其相斗吗?”
施子不敢站起身来,却还是想问清楚师傅的意图。
“你是想抗命吗?
我从来也未说过要对付他,这一切都是他的机缘,若你不去找他,他自然也会找上门来,你比蝶儿可还是差了许多。
越王勾践之心狭如肠,得不到的他宁可毁了。
若不是当年为解困局,逃来越国,受他帮忙,我又怎么会受他之限。
此次师傅只是答应困住鬼谷王禅,至于他能不能脱困而去,那就是他的天命,怪也怪不得我了。”
施子一听,脸上显出些欣慰的笑意。
她知道师傅本不愿涉及列国贤才之事,可却碍于当年越王帮助之情,所以这才答应越王。
而且只说困住王禅,由此可见南海婆婆对王禅并没有杀机。
所以心情也回复许多。
“那师傅蝶儿师妹呢?”
施子也有疑惑,自从化蝶昨夜来了忘欢峰,她就一直没见到化蝶。
“你不用操心蝶儿,师傅自有安排,你已习得师傅所传剑法心法,可你与她却命数不同,所以师傅就传她阴符之法,日后自然有用。”
施子一听,其实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虽然从武技上来看,施子与化蝶各有千秋,而自己也尽得南海婆婆真传,可若与化蝶相比,自己却少了化蝶那一份道然之心,悟性也要差一些。
现在听南海婆婆一语,自然知道南海婆婆的意思。
她不会亲手对付鬼谷王禅,而是要假借化蝶之手来对付鬼谷王禅。
于南海婆婆而言若亲手对付鬼谷王禅似乎从身份上难与让人信服,若是换成化蝶,两人年岁一般,比拼起来更适合一些。
可施子听了,心里还是有些醋意。
“师傅,鬼谷王禅聪慧机灵,化蝶师妹又初学阴符之术,想来师傅也有心成全师妹,徒儿谢谢师傅。”
施子也是有感而发,脸上也洋溢着欢笑。
“哼,刚才我听范蠡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鬼谷王禅了,你心里气息不平,却左右而言它,难道你真的会喜欢上一个毛头小娃娃?”
“师傅,你说那里话,我一直按师傅的安排做事,不敢有儿女私情。”
施子低下头,有些害羞,若说范蠡还不懂女儿心,那眼前的南海婆婆可比范蠡要知会得多了。
“你放心吧,我跟蝶儿说过,若此次我教她的阴符之术困不住鬼谷王禅,那日后就不让她与鬼谷王禅来往。
并且我将把你许配给鬼谷王禅,你可中意了?”
施子一听,心里一惊,刚才还以为南海婆婆只是故意让蝶儿学习阴符之术,忽悠越王勾践。
其实是有心放鬼谷王禅一马。
可现在听来却并非如此,而是把化蝶置于两难之中。
施子知道若困住王禅,自然不利于吴国此次出使之事,更是对胜玉公主不公。
若此次越王选婿选中墨翟,那将让胜玉处于绝境。
可若故意放了王禅,那么依南海婆婆的脾气自然是说到做到。
到是若是王禅被困,那么施子与王禅成双成对,于自己又是十分不公。
施子想到此,心里亦是十分矛盾,既希望化蝶困住王禅,又不希望王禅出不了阴符之阵。
“去吧,多思无异,师傅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你的身份并无人知晓,还需一切小心。”
施子一听,欲言又止。
她心里知道,她的身份纵然十分诡秘,可还是有一人知道,那人就是鬼谷王禅。
她不敢再言,是怕南海婆婆改变主意,现在只是困住王禅,若是置王禅于死地,那一切都没有了解救之法。
施子不再言语,与南海婆婆一揖,就奔至外面骑上快马,一溜烟,就消失在忘欢峰。
只余下南海婆婆苍老的身影。
面色在阳光之下,却依然雍容华丽,有若成熟的施子一样。
却带着一丝冷酷与无情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