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愿你此次如愿,老朽也老了,总不能一直跟着你吧,这里有一张后山地图,你带在身上。袋子里也有几棵解毒的丹药,你带在身上防患于未然。现在夏日,山中毒虫甚多,你的武技对付老虎,或是逃生该不是问题,可这些毒虫却无孔不入,而且在后山几处山涧这中,常年流水,早晚有障气出没,需时刻提防,万事一切小心。”
赵伯说完,把东西递给王禅,慢慢悠悠的朝后院药房走去。
……
……
清晨,后山之前,王禅特意从赵光诚的坟前经过。
现在的坟已非一个原来一个荒土堆的样子了。
赵府有王彩霞入主之后,经过修缮,此时坟已有些样子。青石砌了些低矮的墓墙,原先的木牌作碑,现在也换成了三合石碑,高高的立在坟前。四周也种着百和、菊花,还有一些紫藤。
碑前供奉着一些时令水果,也是赵府之人及其它佃户们时常来拜祭。
王禅并未下跪只是一个深揖,于他而言这位长埋地底的男人,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约束,对王禅并无血缘关系,亦非真起码的父亲,也非自己母亲的丈夫,更无其它关系。
只是母亲王彩霞心中的一个结,一个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结。
有的时候王禅甚至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毁了这个坟,让母亲脱离赵府。
当年李悝让五彩霞迁入赵府,虽然是一片好意,却也成了两人不可逾越的一堵墙,现在此墙更是成为永远的隔离。
王禅看着这座坟,也是十分矛盾,静静的站着,呆了片刻。
而身后王彩霞与赵伯,还有赵府的十几个下人,也都静静在等着王禅。
镇上里正以及三大族族长,还有十数个乡民却站在远离坟的地方,大家也算送别王禅,一进此山生死由天。这三大族长及里正也是各怀心思,脸上带着异样的表情。
“母亲、赵爷爷,还有几位族长、里正和诸位乡民,你们这就回去吧!由此时开始,任何人都不准进后山,若是不听我鬼谷王禅的规劝,生死只能各安天命了,只怕进此山容易,出得此山难。三日之后我鬼谷王禅必然降伏此虎,不再伤害乡民,大家放心!”
王禅说完,对着王彩霞微微一笑,为王彩霞擦试掉眼角的泪。
转过身去,向后山深处,三纵二跃,就已潜入后山之中。
王彩霞虽然忧虑,却也无可奈何。
而其它人三族之人,也十分奇怪王禅临行的话,可却都心怀喜悦,不露声色,都纷纷向镇上返回。
“赵伯,你安排一些人在原来的茅屋住下,看好后山各个入口,等着禅儿归来。”
赵伯会意,轻言道:“夫人还请放心,小公子已说过,不让其它乡民进山。想来以赵府在虎踞镇这几年的声誉,普通猎户一定会听从小公子的要求,至于会不会有机心不良之人,那夫人也不必担心。进了后山,以现在小公子的身手,想来还没有多少人能耐何得了他。小公子这几年虽然在镇上也常有惩恶行径,可他都是用一些肤浅的功夫,从来也未展示真正的武技,这也是小公子过人之处。用这种粗浅的行为,反而可以让那些机心不良者迷惑,让他们觉得小公子也只是普通的富家公子,会些花拳绣腿而已,其实以小公子的身手,就算是出走列国,也少有遇到对手了。”
赵伯走在王彩霞的身后,刚才听王彩霞一讲,自然也能猜到王彩霞的担心。
老虎伤人,却伤不了王禅,她是怕这镇上之人表面尊敬王禅,背地里却想置王禅于死地。
而这一次王禅孤身入山,正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
“有赵伯的话,我也放心了。你对禅儿了解,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宣明自己一个人进山,是否也考虑了这些丑恶之人的用心?禅儿知道李相国已死,自然想着出去走走,所以他也想就此引那些坏人寻他的麻烦,就此也为我这个为娘的消除潜在的危险,是否是这样的?”
王彩霞其实已经想到王禅的用意,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这个时候往往会不敢确定,所以也想让人证实。
“夫人聪慧,小公子该有此意,也足见其孝心可嘉,此地荒避,夫人身份尊重,还请回府吧,就由我就在此茅屋守着。”
赵伯说完,两人已走到当年王彩霞住的茅屋之前,而身后跟着那选定好的十几个猎户好手。
王彩霞看了看当年的茅屋,已是物是人非,心里十分感慨,有些不舍向马车走去。
因为赵兴盛,原本通往坟地并没有车路,可现在赵府出钱修了一条马车路,所以可以方便王彩霞随时来祭拜赵光诚这个名声之下的丈夫。
赵伯扶王彩霞上了马车,只是站在原地,再看了看身后这十几个猎户。
待马车走远后,点了点头道:“你们这就去各个入山口掩藏起来,若有人私自进山,不必与之发生争斗,只需暗中来此回报于我就行了。”
赵伯说完,这十几个人也都匆匆赶往各个路口。
而赵伯则在茅屋之前的茅棚里一坐,躺**子,静静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