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再也忍不住,对于生命的共鸣让她从内心迸发出一股强烈的不忍,加上对毛绒动物天生的怜惜。
她想救它!
看向皇甫嵩,林浅浅无声恳求地扯了扯他的宽长蟒袍袖子,指了指小黄狗。
皇甫嵩下意识顺过去,愣了一会才明了,眼睛一瞪,眉头倒竖。
原本思索着百脚虫和地动的联系,显得越发威严的脸瞬间破了功,气成一个活的牛魔王往鼻子狠狠噴出气:
“浅浅!现在是什么时候,岂由得你胡闹!”不等说完,皇甫嵩狠狠甩开了袖子,走到一旁不看她。
余杭、郉霖和万雅璇,以及赵正棠也满是不赞同地看着林浅浅,瞅了眼皇甫嵩,又看了眼林浅浅,谷欠言又止止了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嘴巴。
邓佳白润指尖点了点桌面,不露声色瞧了她一眼,眉梢染上了几分笑意,将一双狭长的眸子浸得润亮。
“小师妹,不可胡闹,此刻不是你能够意气用事的时候。”项泽宇健阔挺拔的身子往林浅浅面前一堵,将天星九舟的门口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副防着林浅浅‘出逃’的模样。
清冽的淡淡卉草香袭入鼻腔,林浅浅下意识吸了吸气。
瞟了几瞟主动横隔在她和大门之间,无意识与自己目光持平,仿佛要从衣服里面磞发出来、形状可见的健美‘胸肌’。
略微咽了咽口水,然后,忽而瞧见师兄项泽宇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冷光粼粼,心口一震,摸了摸鼻头默默后退一小步。
她并非口出狂言,这般惜命,又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不知为何,近来总觉得她不怕打雷了,在天上飞的时候,胆子感觉都拓宽了一倍。
隐隐还觉得有种亲和感。
看着这乌云密布,雷云滚滚,从云端甩出来的一条条棍子粗的电鞭,‘咔哧咔哧’甩成一个个曲折闪电形状。
她突然就有些心痒难挠,不单单想要救一下那天可怜见的小家伙,也想要验证一下心头蠢蠢谷欠动的这股子谷欠望。
况且,少量的雷电洗礼,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淬体不是吗?
多重考虑下,她觉得十分有必要捏紧了梁静茹今天给得格外雄厚的‘勇气’,出去试一试究竟。
可现在……老父亲和师兄师姐们坚决反对的眼神,所谓关心则乱,这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真不是任性的主!
她一向是懒惰的主!
现在说出这个想法,搞不好成了她胡诌的借口,没人信了。
林浅浅神识穿过天星九舟,又看了眼小黄狗,爪子在树干上划出了三道深深的凹痕,仍旧苦苦坚持着,全身毛发倒竖,不停地低声哀鸣。
它一个人不一条狗,其两边都是碎渣渣,从一些‘遗迹’,酒坛子、大人小孩女子衣裙等,隐约可探见那是一栋酒楼和成衣作坊的夹道。
小黄狗就恰好处于夹道中央的一棵树干,只有两只前爪扒拉住了只剩基座的树干,两条后腿随风飘摇,左右刮甩着。
通过视觉判断,它的左后腿骨折了,血液浸透了整条腿,再不及时包扎治疗怕是再好的药,想要治好腿骨都回天乏力。
小黄狗已经‘汪’不出来了,‘呜呜呜’地哭鸣着,快要被暴风雨冻僵的两个前爪艰难地往前挪了一下。
不料虚弱无力的身子正好被飞天砸下的沉厚木板给狠狠砸了一下,林浅浅手心攥紧了一瞬,屏住了呼吸。
一直看到小黄狗痛苦低嚎着,仍旧死死扒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场有眼睛放开神识的人看到,都不自觉不忍了一瞬。
好不容易,它又重新处于微妙的动态平衡,林浅浅才放开攥痛的手心。
见皇甫嵩和征战八方的战神八师兄都生气了,林浅浅将目光投向天星九舟的主人,哀求地看着欧阳皓。
“咳咳,师妹不可,雷潮已经陆续到来,躲在这里,才是安全王道,不要任性,现在不是同情心该发作的时候。”
在他们冲出客栈的时候,天色已变,雷霆紫电密密麻麻包围着这方天地。
原本想要疾驰冲出,飞往宗门的天星九舟,被雷电一阵‘噼里啪啦’给打回了原位,只好寻了一处不高不低,藏在被几座尚存的山巅围住的角落。
欧阳皓如法炮制想要抽回自己的袖子避到一边,与自家掌门师叔同一阵营。
无奈林浅浅极为灵活,又死命揪住了另一边袖子不让他回避。
还把小脸挪到了欧阳皓的正前方,晶亮的大眼睛勾勾地盯着对方。
“师妹乖,别闹,师叔不放话为兄可不敢放你出去。知道你一向怜惜生命,可也要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好心搭救,也是要分场合分地点的!你就这么想让师兄和掌门为你担心吗?!”
欧阳皓讲着讲着就有些疾声厉色,看到身子一个抖擞后林浅浅眼中被他生生吼出来的闪烁泪光,又放柔声音:
“不过一条狗,你要实在喜欢,等回了宗门师兄给你寻个三五条更可爱的可好?”
林浅浅眼眸黯淡,没有回应,主动放开了袖子,坐到了天星九舟的方形凳上,手肘搁在桌子,撑着下巴自我反省。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楚冥,抿了抿菲薄的唇,起身上到皇甫嵩跟前拱手请求:
“我愿意代师傅前去。”楚冥碾了碾无名指指尖,清冷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一来……我比师傅修为略高一些。”
“二来,自从金丹期开始,晚辈每一次的进阶,几乎都经受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