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走马上任,同时官复原职的还有鞠守仁。小萄深知此行凶险,刚刚经历过一次生死离别的她,再也不想与自己的夫君分开,女伴男装要随登徒一同出征。
军中禁止携带家眷,起初登徒极力反对,但架不住小萄软磨硬泡不断撒娇,无奈只能应下。临行前,登徒又向谭渊求了一人,谭渊开始并不答应,但听到顾墨的名字,便愉快的应下。顾墨没来得及换行头,穿着禁军盔甲,骑着黑色高头大马便随登徒大军出征。
登徒并非武将,也不会骑马,索性搞了一辆宽敞的马车,随小萄一起坐在车里,顾墨则跟在一侧。
夜幕降临,赶了一天的路,兵士饥饿疲惫,登徒撩起门帘问道:“现在距离都城多远了?”
顾墨回道:“三十里。”
“不要停下,继续行军。”
“可是……”
“可是什么,听我的,不要停!”登徒放下车帘,顾墨只能下令继续行军。
寅时,突然天降暴雨,登徒随即下令全军修整,原地安营扎寨。
“公子,你是知道要下雨吗?”小萄不解的问道。
“当然,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作为拥有绝对智商压制的现代人,又是一个曾经痴迷带妹子野营做不可描述运动的富二代,看云判断天气的常识还是有的。
“公子好厉害。”小萄的眼中满是崇拜。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疲惫的大军一觉睡到晌午,醒来登徒下令开火做饭,待到吃饱喝足,大军启程,已近黄昏,行了不足十里,便又安营扎寨。日复一日,每天行军不过三四十里,急坏了顾墨。
“登将军,陛下有令,支援泉城,如今泉城危急,我军行军缓慢,恐怕会延误了战机,末将认为,我军当前应日夜兼程……”
“不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听我的!”登徒坐在马车上,吃着小萄做的糕点,顾墨脸色阴沉,拔出腰间佩刀,跳上马车,大声吼道:
“大将军登徒,行军缓慢,延误战机,罪当问斩。”
登徒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暴躁性子,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连忙抬手解释:“大将军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听我细细分析。”
此时,兵士们全都围在马车周围,登徒见此,又说道:“别凑热闹,各归其位,否则军法处置。”又将顾墨拉入车内,安抚道:
“周国大军多少人?”
“三十万。”
“围剿泉城兵力有多少?”
“足有二十万。”
“泉城防备军兵力多少?”
“不足两万。”
“这不就完了嘛!二十万大军迟迟攻不进两万驻军的泉城,正常吗?三万虾兵蟹将驰援抵抗二十万周军,有意义吗?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额……这……”顾墨听登徒一番分析,感觉确有几分道理,但心中仍有疑虑,看着地图,总感觉哪里不对。
“顾将军无需疑虑,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只要听我的,木有问题啦!”说着将顾墨请出马车,深呼吸平复情绪,刚刚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又要被砍了,回想起当日同样坐在马车中,爷爷对自己的教导,还真是受益无穷,敌强我弱,打个j,不逃想什么呢!
之后的几天登徒依然以每日不超过四十里的速度缓慢行军,这事自然躲不过谭渊的耳目。不出三天,关于登徒消极抗敌的消息传遍都城,登徒一夜之间被民间戴上投敌叛国的帽子,早已被查封的登府成为全民发泄地,就连都城同样姓登的人也一同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朝堂之上,以李淼为首支持大皇子的朝臣纷纷上奏弹劾登徒和田方,而支持四皇子的朝臣则事不关己,围观看戏。
“翰林院大学士田方以公谋私,推举自己的学生登徒为将,如今登徒不堪重用,延误战机,该当何罪。”李淼在众臣面前,指着田方唾液纷飞,恨不得当场手撕翰林院。
“李相口口声声称登徒延误战机,请问延误什么战机了?”田方反问道。
“泉城危急,登徒行军缓慢,明显是贪生怕死,不想前去驰援。”
“陛下,近几日北上多阴雨,行军难免受到影响,况且泉城战事并未因其驰援不及而受到影响。”田方懒着与李淼对喷,转向游说谭渊。
“胡说,阴雨已是前两日的事,近两日天气好的很,行军速度依然缓慢。”李淼绕到田方面前,不与他吵,那就追着你喷。
“陛下,登徒从小随安国公学习兵法,放慢行军,其中必有缘由。自古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切莫听信小人之言,疑军疑将!”田方说道动容之处,双膝跪地,双手颤抖,大殿之内回荡着他的声音。
“罢了,传朕旨意,令其加速行军,三日内必须抵达泉城!否则,军法处置。”
周军大营,一众将领聚在沙盘前讨论战术,带头的周将军身材娇小,面目清秀,在人群中穿梭了几圈,觉得无趣,回到自己的宝座昏昏欲睡。
周将军一觉醒来,见众将仍在讨论下一步的计策,很是不耐烦,抻着懒腰上前质问。
“推演一天了,还没个结果,这仗还打不打了?”
“周将军,战争岂非儿戏,不做好完全准备,怎能轻易用兵。”左将军卫季劝道。
“泉城就在眼前,守备空虚,我们只需全军出击,必可破城。”
“将军有所不知,泉城对谭国有极高的战略地位,因此城墙多次加高加固,我军强攻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