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跟两个宪兵交代了几句,宪兵看了看诊室里的孙海川,又翻了翻狗腿子手里的书,一巴掌将书打翻在地,一摆手带头从医馆里冲了出去。
狗腿子冲着孙海川暗暗的摆了个手势,示意他这茬子算是过了。
徐来立刻将地上的书全都捡了起来,收拾好了给孙海川送了回去。
“师傅,这帮人怎么像疯狗似的,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
“算了,这几天你们就别出去了,估计小鬼子这是又有大行动了,咱们都得小心着点。”
徐来被孙海川支到后院帮着老梁干活去了,他自己将刚刚带出来的狙击镜放了回去。
此时的赵孟延已经背着包裹从房间里出来,特地来找孙海川道别。
“稍后我就跟老婆走了,多谢孙大夫这些日子的照顾。”
“嗨,哪里的话,都是朋友,互相帮助么。”
“说实话,我老赵在城里真正交下的朋友,可能也只有你孙大夫一个人。”
“好啦,别多说了,你这都准备好出发了?”
赵孟延拍了拍自己的包裹,他的老婆点了点头。
孙海川微微的紧了下眉头:“可是今天晚上鬼子大清缴,你们出去恐怕会有危险啊,要不然再等等?”
“切,我倒是想等两天了,可耗子那个人你不了解,这孙子一次一算账,今天不走钱就白花了。”
孙海川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我们这就走,趁着天海没黑透,走小路先去找耗子。”
说完话,赵孟延从后门带着媳妇走了,孙海川还特地让老梁准备了点吃喝给他们带在路上。
这两口子走后,孙海川再次回到诊室里,一头钻进了处理室,琢磨了半天还是将那杆狙击枪抓了出来。
他将大箱子打开,将里边的零件全都抖了出来,用个棉布包包裹了起来。
孙海川立刻喊道徐来:“到对面杂货铺给我多买点烧纸香烛回来。”
“啊?”徐来挠了挠头:“师傅,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别废话,明天是我朋友的祭日,我得去给他烧点纸去。”
“你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烧那些东西么,之前你还总说那些是封建迷信。”
“快去,别唠叨。”
徐来出了门,过了马路跑去买了些烧纸什么的,整整一大包。
孙海川又将他打发到后院里去了,随后自己关了医馆的门,在地窖里将所有的烧纸香烛都塞进了那个布包里。
他仔细的用纸将枪的不见包裹起来,在外边再包上纸,随后用绳子系好,一垛一垛的装进了布包。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孙海川背着布包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转弯抹角的钻进了巷口的小路,先去了平玉轩,顺子真在那门口蹲着,嘴里啃着烧鸡。
孙海川冲着他小声的吹了口哨,顺子跑了过来。
“哎呦,财神爷来了,说吧干什么?”
孙海川照规矩扔了一块大洋:“晚上帮我放风,我要去钟楼上边研究点药品,这可是保密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切,那我不管,你就说我干什么吧。”
“我上钟楼,你在下边小门给我看着,不管谁都不能让他进钟楼,直到我从钟楼上边下来。”
“行,这是小事一桩,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孙海川见到顺子先去了平玉轩,敲了两下门,从里边弹出个女子的脑袋,两个人似乎很暧昧的说了两句话,顺子拎着手里的棍子从别的小路走掉了。
孙海川同样是专挑小路走,他这一路看得清楚,大路上全是鬼子,一队队的来回巡逻,几乎是无死角。
而警队的人在每个巷口都有人把守,孙海川感觉自己这个时间出来,确实有点危险,但是没办法,他知道干掉山本的机会就在某个不经意之间,一旦错过就得再等许久。
他翻房越脊,带上了黑色的面罩,从钟楼的小门钻了进去。
进了钟楼之后,非常小心的走上了顶层的夹层。
这里正好可以趴下一个人,而且在下边根本就不会发现上边有人。
他调整好角度,将狙击枪迅速装好,腰间的手枪也打开了保险。
调整好枪口,在狙击镜里观察着宪兵队里的状况。
电侦车库门口同样是守卫森严,山本应该还没出洞。
忽然间,大路上的鬼子,警队的人集体收队,全都回到了宪兵队,而又从宪兵队里出来一队黑衣人,专挑黑影的地方蹲守。
这些人应该是行动队的底子,而曹德军带头走在前边。
宪兵队里边,人头攒动,船越武夫不知道跟在场的士兵说了什么,那些士兵连连点头。
奇怪,唯独没见到山本。
这个王八蛋到底跑哪去了,这让孙海川在夹层里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忽然间,城里开始分区停电,电侦车库的门被打开了,电侦车从里边开了出来。
一队鬼子紧跟在车子后边,那辆车借着深夜上了路。
孙海川有点想不明白了,电侦车都出来了,分区停电也已经开始了,唯独是山本成了走失人口。
他用狙击镜一个个的瞄着,所有的宪兵都认真的看了眼,没有山本。
从钟楼到电侦车的距离无非是二里地,中间隔着两条马路,虽然晚间光线不佳,但孙海川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记忆,立刻找出来山本。
当电侦车停下了,车门被一个鬼子推开,从里边伸出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本子,再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