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他们就看见了那个下午拦着他们的妇人和着另一位年纪偏大的大婶,看起来她们是这里的仆妇,专门负责这个园子里日常的琐碎。
他们进屋的时候,桌子上最后的一道菜也被端了上来,圆形的木桌很大,能容纳十人之余,此刻都被各式各样的菜摆满,完全的彰显出了这里主人的富裕与大方。
被那个褐衣年轻人叫做庆婶的妇人笑着走上来,一脸的歉意,“几位客人,婆子我今天下午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吕先生请来的客人,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们不要在意。”
“大婶说的哪里的话,使我们冒昧了才对,不通告主人就擅自闯了进来。”柏有青却是抱拳,也是歉意的说。
柏有青长得端正,又是世家公子的谦谦之风,他这样慢慢的说话,庆婶听着也是舒服,一时笑的更欢心了。
“哎呀,我带你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说话的,”羊槲也不管主不主人,失不失礼,不管说话的柏有青他们,径直的坐到了桌子上去,“庆婶,师傅他们怎么没来啊?”
“吕先生说他的病人来不了,让我好好的做菜招待客人,做好了,也给当楼送一份去。”庆婶对着羊槲解释,有扭头对着柏有青等人招呼,“客人,你们还等什么啊,趁着饭菜没有凉,快快尝尝我婆子的手艺,权当是老婆子我的赔罪。”
柏有青一行人对着她点头笑笑,领了庆婶的好意,也去到了桌子那边,他们的确是饿了,叶白柳和陈伯早已急不可耐的走了过去,拿起桌子上摆好的碗具吃了起来,只有柏有青依旧矜持,动作慢条斯理。
“唉,今天那位姑娘呢,怎么不来用饭啊。”庆婶看了一会儿,奇怪的问。
“来不了了,昏过去了。”羊槲有些嫌弃庆婶的唠叨,用着不耐烦的语气解释。
“啊,我今天下午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就昏过去了?”庆婶惊讶的说,“是身体不好吗?那可更得要吃饭啊,小羊子,你跟着吕先生学了那么久的医,就没瞧瞧,要是你瞧不出来的话,那,吕先生去瞧过了吗?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可别出什么事了才好。”
“嗨哟,我说庆婶喂,作为师傅的首席大徒弟,那样的小毛病我能瞧不出来吗?”羊槲嘴里刨了口饭菜,说话说得模糊不清,“你在我们这里也呆了很久了,别的没有学会,倒是把师傅的那套唠叨学的出神入化的,有时候我听你说话,真不知道是你自己再说,还是师傅在说。”
“婆子我这不是担心嘛,来吕先生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什么不治之症,那么一个好看的姑娘,要是有个什么事,三长两短的,怪可惜的。”庆婶说。
“庆婶你还是别担心了,你知道什么叫做不治之症?”羊槲说,“来师傅这里的病人,可是一个也没有死过啊,没死人的病,也能叫不治之症吗?”
“婆子我哪里知道啊,我只是看着那些来治病的人,一个个的都一个惨兮兮,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头猜的。”庆婶说。
“嗯嗯嗯,”羊槲又吃了几口,“庆婶啊,你要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等我们吃完饭好不好,我可不想吃个饭耳朵还不消停的。”
婆子干笑了两声,歉意的说,“是我的错,我不说了,我去厨房看看。”
她走了两步,转回身来,“对了,客人们可喝得酒,后面还有几坛子上个月的酒,你们要是需要的话,我就给你们拿来。”
柏有青等人还没有说话,羊槲已经点了点头,“拿来吧,反正师傅不爱喝酒,放着也是放着。”
“唉,好勒。”庆婶应声走了。
看着庆婶离去的背影,柏有青好像明白了什么,除了那个褐衣看上去干练的年轻人,这里的人似乎都很聊得来,每个人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纯善。他一时对这个园子的主人有了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了,能有这么一个好的院子,闹市中又是这么别具一格的装饰,府里的人也都如此的和气。
应该会是个很特别的人吧,他在心里猜着。
***
两层的木楼上,灯火通明。
“嗯,我在雪山上的时候,最怀念的,还是你这里的饭菜,”男人包着一大口的饭菜嚼着,一边称赞,“是庆婶做的吧,嘿嘿,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你还要吃饭么?”白袍医师说,“依你现在这个身子,一年不吃饭都行,现在吃什么饭啊?雪山上的雪水喝两口不就饱了?”
男人嘿嘿笑两声,知道白袍医师的话中带着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白袍医师打断了他,“饿的爽。”
满身白色纱布的男人摇头笑了笑。
“对了,”隔了一会,他抬头看着白袍的医师,“你说你这里来了一个让你觉得有意思的人?谁呀?能让你姓吕的觉得有意思?”
“你呢,”白袍医师说,“你不是也遇到了一个让你觉很有意思的人吗?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看看?”
“不行,不行,不行,”男人摇了摇头,“我还想多活个几年呢,把他带回来,你不是咒我死么?”
他顿了顿。
“怎么了?”白袍医师发现了男人的停顿。
“而且,那个娃儿,很怪,我看不透。”男人说,“他身上的气味,我从来没有闻到过。”
“怎么个怪法了?”白袍医师问。
“他是一个神赐的武士,”男人说,“但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神武士,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