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男人只觉得手上一轻,“当啷”的声音续续的传来,强烈不安的情绪弥漫上他的心头,他连忙后退,拉开与这个年轻人彼此间的距离。
借着背后门外的灯光,男人悄悄低眼看了下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凝重。
他知道那声“当啷”的声音是什么了,他手里那把原本足足四尺长的刀几乎短了一半,难怪那声音听起来会那么沉重清脆,断裂的钢铁砸在木质的地板上,就该是这样的声音。
那是只有眨眼的一瞬间,他只看见了仿若一轮残月的光迸了出来,跟着他的刀势一闪而逝。
“好利的刀!”男人明白了过来,不由得赞叹。
他的眼睛左右瞟了瞟,微微的侧头,想要退走。
强烈的不安后,畏惧的情绪攀上了他的心头,手中的蛮刀被轻易的斩断,他意识到了自己小觑了这个年轻的家伙。他是个使刀的武夫,熟悉手中的刀,清楚的知道要斩断自己的刀是怎样的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出刀的时候,是先发制人,本意是试探,想要探探这个已经警觉起来的年轻人的底。
可那个年轻人,后发制人,止一刀就让他失去了趁手的兵器,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还有那山一样压迫人的气息,这在他以前,可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有感觉到过。
这不是他一个人能能够应付的对手,他需要帮手,一个可靠的帮手。而刚好,他们一行人中,就有这么一个让他觉得可靠的帮手。
“想走吗?”叶白柳淡淡地说,“没机会了。”
男人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此刻的错误,他终究还是畏惧了,把自己的空门暴露了出来。
他扭头回来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冰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轻轻咬住了一样,丝毫的一个动作都能招致巨大的危险,那个年轻人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一等。”男人连忙求饶,额头上滴出了冷汗,“好汉饶命,饶命,饶命。”
叶白柳愣了一下,他本没打算要杀这个男人的,可他还是意外这个男人的求饶之快,有些不符他那魁梧的身躯带给他的印象。
“你刚才说我们?”叶白柳回味过来,“还有其他人?”
“是是是,”男人这么说,却不敢点头,“有,他们都去抓你们其他的人了。”
“你看这样吧,好汉,做个交易,”男人嘿嘿的干笑了一声说,“你放过我,我保证其他人的性命,怎么样?”
叶白柳皱了皱眉,想着自己该要怎么说。
叶白柳知道男人说的其他人,是指与他同行的商队里的那些人,可他不明白,那个商队的路护并不算少,身手也应该都不差,去抓他们?怎么抓?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们是劫财的吗?抓人干什么?”叶白柳问。
“呃......劫财也得智取不是,”男人说,“你们人太多了,防备的也好,不使点儿手段,嘿嘿,怎么劫啊?”
“什么手段?那些酒?”
“是,我们在酒里加了méng_hàn_yào,然后让这店里的伙计给你们送过去。”男人毫不否认的说。
“只是......”男人接着说,“好像这法子也不怎么顶用了,那些看货的不喝,你这个喝了酒的竟然也没有睡过去。唉,假药害人呐。”
“那这么说来,好像我们之前也不用做什么交易了,反正你们的人也没有得手。”叶白柳说。
“哎,等一下,好汉,话不能这么说。”男人急着说。
“嗯?还能怎么说?”
“虽然这个,这个我们的计策落空了,可这不代表我们失手了啊。”男人说,“我们二当家,是从云宫出来的术士,他可比那些mí_yào强多了,有他在,你们其他人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云宫?的术士?”叶白柳狐疑的皱眉沉吟。
“那你带我过去吧。”隔了一会,叶白柳淡淡地说。
在要走出门的时候,叶白柳回头,“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不要乱跑。”
男孩坐在另一张床上,静静的点了点头,从男人破门那一刻的时候他就已经坐了起来,一直静静的旁观着,没有什么恐惧,也没有什么言语。
听着不像是与自己的对话,男人忍不住好奇,想要微微的侧头过去看,可他的脖子就贴着锋利的刀刃,动也不敢一动,眼睛转到了死角也看见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只能大概的猜着这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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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佟大掌柜的,我都那样提醒你们了,你们怎么还是着道了哟。”客店的伙计吃痛的用手按着自己浮肿起来的小半张脸抱怨。
商队的领头就被捆在他的旁边,神色倒还正常,只是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小子,闭嘴,还想吃巴掌是不是?”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抱着手的男人严色的喝道。
客店的伙计不敢顶嘴,讪讪的扭头把视线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只是心底还是忍不住腹诽,大多都是抱怨或者咒骂。
这是客店南侧的二层楼的一件屋子,不算很大,此刻却挤了至少十数人有余,只是只有四人或坐或站,其余的人都被绳子捆着一起丢在角落里。
“各位英雄,”倒是佟姓的掌柜的开口了,“谈个条件怎么样。”
“条件?”抱着手的男人冷哼的笑了一声,“你的命捏在我们手里,谈什么条件呐?”
“我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