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军的印?”覃城北门守城的军士翻了翻手中的行牒,一眼就看见那个被压在褐纸上的鲜红色的刀剑枪相击的金戈徽记。

城墙上照明的火已经升起来了,天色阴着,可能因为是已经是入夜时候的关系,此时城门口除了值守的几个军士,就只有正要入城的一骑两人了。

“你运气不错,再有一刻,这城门就要关了,你要入城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守城的军士合上手里的行牒,递还给了身前牵马等待着的年轻人。

“多谢。”年轻人接过,微笑着点头。

“对了,请问一下,”他忽地想起来什么问,“我刚才遇见了一队的骑兵过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骑兵?”守门的军士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是,大概六七人的样子,都穿着轻便的革甲,随身都带着刀和弓弩,急匆匆的样子。”年轻人回想着说。

守门军士的神色却是一下子变了,看着这个要在入夜时分进城的年轻人的眼神似乎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你一个边地来的小子,王域之内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你要知道这个地方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

年轻人愣了一下,似乎是军士严厉的神色让他觉得意外。

“抱歉。”他赫颜的哦着,回了一个抱歉的笑。

“进去吧。”守门的军士让开,神色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不再多言。

“对了,”叶白柳牵马而过的时候,守门的军士从鼻子里微微地叹出一口起来,似乎是有些觉得麻烦地说,“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城中的规矩,这两日城中戒严,晚上就不要出来瞎跑了。”

“多谢。”牵着马的年轻人笑着回头,对守门的军士致意。

在守门军士的目送中,年轻人的身影越去越远。

另一个持槊的军士凑了过来,“怎么?张头,是那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被称为张头的守城军士摇了摇头,目光却不移开,“很少见了不是么?”

“少见......什么?”

“是一个和气的年轻人啊,”张头呢喃地说,“这里现在很少这样和气的年轻人了,特别是今年,不是么?”

“和气?”军士反调地搭着话,“我看应该是软弱才是,那脸白的,倒像是一个小男人似的。”

被称为张头的男人没好气的甩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看着远处平原上渐渐明亮起来的火点。

“什么时候了?”他问。

一旁的军士看了看天,“天都要黑了,应该到戌时了。”

“通知弟兄们,关门了。”张头说。

一旁的军士有些犹豫,悄悄地问,“张头,现在?那些大人可还没有回来。”

张头扭头过去一直盯着一旁的军士,没有说话。

“是。”军士咳了一声,抱手转身回去了。

***

夜黑了,推开低矮的院门,带着男孩,叶白柳牵着马拐到了旅店的门前。旅店的名匾上写有迎松两个字。迎松客栈,这应该是这间客店的名字。

叶白柳牵着马,左右的看了看。

嗯......不得不说这是一间很有年代的旅店了,还被修建在靠近城墙的地方,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旅店用来搭建基础的部分是凿成大块大块的青石,用来搭建墙壁的木料则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的缘故呈一种枯萎的褐色。脚下的石道虽然是铺的极有分寸,但不算工整,是一块块的碎石嵌在了长着浅浅的茵草的土里,只有在拐角和不能去人的地方是开着紫色、黄色的小花,还算是点缀了这里的荒僻,不过......总给人有一种荒废的感觉,特别是院子中央那已经愈发显眼的晕黄灯光。

在正门的地方,对着的是一处搭建起来的简易马棚,圆木为梁,茅草为顶。棚子前摆放着一个大号的石碾,不过应该也不常用了,不知道是因为石料的缘故还是常年没有使用的原因,不管是碾台还是碾滚子,居然都是一种近乎黑色的深褐色。

这样的旅店,也难怪已经有很少的人问津这里了。在以旅店为主业的覃城里,没想这样的一个旅店,竟然还能开着营业。

叶白柳忽然有些泄气。他问过很多个路人,的确是想要找一个花费不是很多的旅店,可......这样的旅店,真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给人暂住的了。

不过看来今晚也只能住这里了,天已经黑了,再过一会就是城中的宵禁了。

旅店的门紧闭着,夜色中那门上漆黑的颜色衬的它多了有些像是生铁般的冷硬,只有晕暖的灯光从窗户上流泄了出来,还算是能让人相信屋子里是暖和的。

安安静静的,叶白柳叩响了门扉。

店里的伙计却是在等了一会后才来应门,“来了,来了。”

“哟,是客人,难得难得,”年轻的伙计带笑地走了出来,接过叶白柳手里的缰绳,“客人快先进来,我来帮你安置你的宝马。”

“多谢了。”叶白柳道着谢地交过自己手里的缰绳。

他一步踏入了房子里,却忽地迟疑住了,脸色也微微地变了。一旁的男孩察觉到了,抬起头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叶白柳的眉头蹙着,打量起屋子里的同时,还带有几次地深吸。这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味道?

“客人?怎么了?怎么还站在这里。”去拴马的伙计已经回来了,对着停在门槛前的叶白柳问。

叶白柳扭头去看伙计,微微地笑笑。他只是不知道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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