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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红的天色下青烟袅袅婷婷,长琴的清音被傍晚的轻风送去远方。
用过了晚饭,叶白柳和季尚以及桂月三人安闲地坐躺在温暖的草地上,他们光着脚感受着大地难得的温暖柔软,目光远眺,不是在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就是在西方的落日余晖上。
季尚远眺着天边的晕红,和着琴音一只手在膝盖上打起了缓慢的拍子,慢慢地,他的脸似乎也被这晕红的晚霞熏染成了类似驼红的颜色,笑容越发变得委顿起来,似乎是醉了。
这个时候人们白日里被挑拨起来的兴致还没有完全的散尽,远处大户人家的帐子前刚摆起了晚上的歌宴,披着长袖舞衣的舞女们就被催着出来跳起了翩跹袅娜的舞,助兴的曲子也被琴鼓萧瑟吹得眉飞色舞。
只是始终也压不过那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清音。
桂月盘着膝,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舞女们抛飞的桃红色的长袖,笑容中十足的欣赏。
而叶白柳,双手背撑着地伸直了腿的坐着,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说不清是沉醉在晚霞或是长琴的清音中,还是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有听,真的在发呆。
清音在季尚极为温柔的一个拍子中到了终了。
季尚闭上了眼,似乎是在回味刚才这琴声中的韵味,良久他才摇了摇头睁开了眼。
“好曲子,好琴,”他地赞叹毫不吝啬,“想来这操琴的人,必定是有一双极为柔软的手,和一颗愁肠百结的心了。”
叶白柳似乎不知道季尚忽然这么说是因为什么,他扭头过来,看着季尚转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嗯,都很好,”桂月却在一旁撑着下巴符合着说了起来,“我觉得最相配了。”
他这么说着,眼睛却是一转不转,叶白柳下意识地跟过去的时候,这才看见了远处那长袖飘飘的舞。
一时间他有些觉得懵然,似乎领悟不到两人对话中的含意。
季尚撤手,转身过来盘膝坐直了,“白柳兄,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你在武选上面大展身手,我还真不知道你也参加了这场武选,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我觉得......似乎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叶白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了实话。
季尚看了一眼身旁依旧在欣赏着远处舞蹈的桂月,笑的玩味,“这下子有意思了,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把你们安排在什么时候对上手了。”
“安排?什么安排?”叶白柳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不解地问,蹲了一刻后他似乎明白了过来,“难道......这个武选......真的是安排好的了。”
“嗯......该要怎么说呢,”季尚似乎有些被问住了,“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别人,可是那些人总是神在在的很,对着外人说话从来不会说的直白,老是喜欢弯啊绕啊的,没有一句你想要的听到的话。”
“可是很多次,你慢慢地想,又觉得总能从他们的话里猜到一些你想要的知道的东西,只是再一想,又总觉得不靠谱。”
“呃,所以......”叶白柳听着季尚这个样子说话,总觉得有些晕晕的,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呃,呵呵,抱歉抱歉,坏习惯又来了,”季尚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些啰嗦了,“是这个样子,关于武选的事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中的详细,唯一一条我觉得靠谱的解释其实也是我猜的,并不能说准确。”
“虽然我看了有几年的武选了,但是也只能猜到一些,每一年每一次,我总发现武选的前面总是让人觉得乏味,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对决不多,不过也不算少,不会让面前观看武选的人觉得乏味,”季尚接着说,“而那些真正厉害的武士,不到最后是绝对不会相遇的,这应该算是安排了吧?”
叶白柳觉地听的明白的时候,季尚又笑了一下地说,“不过这也是废话了,不是真正厉害的武士,又怎么能走到最后呢?”
叶白柳愣了一下,仔细地想想,似乎好像越来越晕了,他没听出来季尚的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细想一番后好像又都是很循规蹈矩的事情。
“但是呢,白柳兄你再想一想,”就在叶白柳觉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季尚话锋一转又说,“这些真正厉害的武士,他们能够在前面那么多场的比武里都没有相遇,这真的只是一种......怎么说呢......哦,运气吗?”
话说到这里,叶白柳似乎真的晕了,脑袋里有一只星星状的鸟儿叽叽喳喳地绕着不住地盘旋。想要仔细思考季尚话里含义的时候,却一下子似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一阵发懵,没有头绪。
“不说这个了,”在叶白柳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季尚又摆手结束了前一刻的话题,“夏扶荧呢?这几日怎么老是不见他的人影子?”
“夏荧,哦,他还在华将军那里,说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叶白柳说。
“什么要紧的事?这都多少天了?武选都开第二轮了。”季尚接着问。
“嗯......好像是说有两个贵族家的公子还没有找到。”
“还没有找到!”季尚微微有些惊讶地叹着说,“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石珞原虽说不到,但这个时候,那边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叶白柳顿了一下,回想起来在石珞原上的所见,“元嘉......兄,你知道什么吗?”
从相识季尚到现在,季尚似乎总能知道他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叶白柳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