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亮,新的一天到来。
“真是服了你们了,”有了光亮,夏扶荧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都能找的到你。”
虽然他们早已从那个一度危险无比的雪山里走了出来,可那场滔天雪浪要埋葬一切的声势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的松不开眉头,此时终于摆脱了黑暗,见到了明眼的光,两人终于不再死气沉沉,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
“真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亲生的兄弟了。”他接着说。
“你这算是埋汰人么?”叶白柳伸手抚摸着卧在身旁的白冽,瞥了一眼夏扶荧淡淡地说,“不过你说的倒也不算错,我们也的确是能算做亲兄弟了。”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说,“就好比,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夏扶荧指了指叶白柳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叶白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不过,说真的,它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叶白柳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它,我怎么会知道。”
“你的眼睛......?”夏扶荧指着自己的眼睛问。
“我的眼睛?”叶白柳疑惑的重复了一声,“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不再是赤金色的了,又变会原来的模样了。”夏扶荧解释道。
“赤金色?”
“你的眼睛,在你找到我,握起那个剑鞘的时候,你的眼睛是亮着的,是赤金颜色的光,而且整整的亮了一夜。”从叶白柳的疑惑来看,貌似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夏扶荧详细的描述了他看到过的情况。
“这是你们神武士特有的象征么?每当你们使用力量的时候,眼睛......”夏扶荧的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晃了几圈,好奇的问,“就会亮起来?”
“行了,”叶白柳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积雪,“不管你问什么,都是白问。如果你要是问我种地的事情我倒能答的上来,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我出了村,就从了军,从了军,没多久就来了这里,在这里,一待又是两年,这芸芸大千世界,对我来说,可比你要陌生多了。”
他接着问,“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快些上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刚好小白崽来了,这一路回去,脚程可就要快上很多了。”
夏扶荧摇了摇头笑着撑手站了起来,“你呀,现在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真不知道有时候你是真的迟钝还是假的。”
“我迟钝?”叶白柳有些不同意夏扶荧的这个说法,“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迟钝的,难道每一次危险的时候,不是我反应的最快吗?”
“这倒是,”夏扶荧缓缓点头,倒有那么几分赞同,“不过,我倒觉得你不是迟钝,换个词来说,应该是......榆木疙瘩,有时候一根筋。”
“哼,一根筋,”叶白柳有些冷笑的说,“你可别忘了,就是我这个榆木疙瘩把你救出来的,你不道声谢也就算了,怎么反而还说起我来了?你可真是够朋友啊,昧着良心的话顺口就来。”
他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亲昵揉着白冽的脖子,低声的说,“好兄弟,等会可就要辛苦你了。”
“他能听懂你的话?”夏扶荧走了过来,诧异的问。
他离开山雪营的时候,现在这个比战马还要高出的一小截身子的白冽还只不过是一条小狗般的大小,只这区区一年多的时间里,它竟然就完全的变了个模样,与记忆里那个毛绒绒的有些可爱的小家伙简直相去甚远。
这一路上夏扶荧都是沉默寡言的,现在却像是个漏了风的口袋,一说起话来根本就像是要没完没了的样子,问题多的倒是让叶白柳有些不耐烦了,他一副无语模样的一只手搭在白冽的背上转身问,“你今天那来这么多的话?还是食吃多了,撑的慌?”
说完,叶白柳转身扶着白冽的背,一脚蹬在地上,翻身跃上了白冽的背。
“好像的确是吃的有些多了,”夏扶荧拍了拍肚子的笑着说,“不得不说,这肉干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硬的硌牙,是真的难吃。”
“哟,那夏大少爷你倒是拿出点骨气来啊,吃的时候怎么不说?”叶白柳打趣的锐声笑道,“既然嫌难吃就把我给你的那份吐出来,免得脏了你少爷的肚子。”
“你说真的?那好啊。”说完,夏扶荧作势竟真的要用手去扣喉咙。
“行了,行了,”叶白柳有些嫌弃的挤眉,伸出手去,“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蹬鼻子上眼的,上来。”
夏扶荧笑笑,也不拖沓,伸出手去被叶白柳拉上了白冽的背上。
“走吧,小白崽,我们回去吧。”叶白柳拍了拍白冽的脖子,说着悄悄话。
白冽也听懂了似的扬了扬头,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它认得路?”背后,夏扶荧又开始问了。
只不过这一次,叶白柳倒是没有觉得不耐烦,他笑了起来,似乎往日那个云淡风轻的夏衣又回来了,那个与前几日完全不一样的夏衣。
他说,“归根到底,它们才是这北江的主人,这里就是它们的家,你可听说过有人会在自己的家里迷路的吗?”
“有啊。”夏扶荧却是立即的反驳道,“我小时候可是经常在家里迷路啊。”
“啊?”叶白柳吃了一惊,“你是在说笑吧?”
能在自己家里迷路的人,那得记性是有多差?
夏扶荧那个脑子有多好使他是知道的,能画出北江地图的人,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