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从钱恍然大悟:“原来周大哥是想和晋阳之战一样,用别的声音作为掩护。”
“没错,这叫以声消声。”周易等到罐头和石块在空中清晰可见的时候,下令:“瞄准。”
当震天雷在城墙上爆炸,他又下令:“射击。”
两股巨大的声响混在一块,守军几乎没有察觉,就倒了几十个。
等到郑葵的投石索再次射击的时候,周易故技重施,继续利用噪音掩护,士兵又躲在后面打了轮黑枪。
第三轮的时候,恰巧郑葵的抛石机轰击,周易又让手下占了轮便宜。
等到他们打算开第四轮枪的时候,守军提前发现了。
白瓢得够爽了吧?还真拿我们当韭菜啊!
守军立即分出二百名甲士杀向周易。
陆政急中生智,从腰带上取下一个圆柱状的物体,丢向敌军,同时对己方高喊:“快闭眼!”
砰的一声闷响,刺眼的白光过后,守军一个个耳聋眼花,摸不清方向。
攻关士兵们打算趁此机会冲过去肉搏,周易保险起见,让他们先放一轮枪。
守军们被闪光弹致盲,又被突火枪打了一通,刚稍微恢复点视力,几十个贼徒又冲过来砍了一番。
一套组合拳打得守军犯了懵,人类的本能促使他们转头逃命。
“快逃啊!”守军以为大量敌人已经打进了第二层城楼,连忙进入第三层最后的要塞准备继续固守。
而城墙下原本都快被打残了的贼徒,这会儿发现守军居然自己退回去了,往外跑的腿又折了回来,顺利进入了二层城楼,准备进攻最后一层。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壶关就快要被攻克的时候,守军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要让你们知道,壶关可绝非浪得虚名。
守军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滚油。
这种东西大家在电视上都见的多了,几百度高温的热油,面对城下仰攻的大批敌人,它就可以尽情发威。
贼徒们看见头顶上泼下来黑乎乎的液体,有见识的人立即惊叫:“快跑!”
跑?你往哪儿跑?老老实实被烫坏脑袋,连脑浆子都炸糊吧!
贼徒们就像下饺子一样往下摔。几十桶热油打击之后,贼徒死伤惨重,活着的也是惊慌失措,一副又要崩溃的样子。
“别慌,剩下的敌人已经不多了,趁此机会继续攻击!”周易高声喊道。
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反正就是骗呗。
还别说,真有一部分贼徒被一嗓子喊了回来,顺着楼梯跑到了三层城楼的门口,玩命砍着要塞大门。
此时城楼内部安静的奇怪,之前的弓弩声全然消失不见,热油也没有被泼出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要塞里的存货用完了。
不过没了弓弩和热油,他们还有弹弓。
没错,是弹弓。
不多时,一阵石子雨射向人群,不少贼徒被打破头面,血染战袍。
所幸不少人戴了缴获来的鱼鳞兜,因此伤亡并不太大。
尽管如此,双方还是高下难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易又带着人绕道背面想去偷偷爬墙,但遗憾的是,城楼阁和城墙的这一面是连成一体的,上面只有俩小窗户。
“不如就从这里上去?”从钱试探性地问。
可周易发现他的手下却不动弹,直接往地上一坐,无视号令。
“太累了,让俺们歇会儿吧。”
周易一时有些为难。
“让我去吧。”裴元绍上前一步说道。
“能行吗?”周易看着脸色有些发黑,眼袋很重的裴元绍,不太放心地问。
毕竟裴元绍目前是他麾下第一猛将,万一有失,纵然夺得壶关,也得不偿失。
“没问题的。”裴元绍捡起一根绳索,朝窗口丢去,没丢中,第二次才丢中了。“只要杀死了守将,剩下的人应该就会马上投降的。”
说完,他就登城上去。
“等等,”陆政说,“我来掩护你。”
裴元绍顺着绳索爬上翻进去,与剩余敌军搏杀。
陆政则蹲在窗户口,掏出手枪,点杀任何试图偷袭裴元绍的敌军。
最终,他们的战术取得了成效。守军被从未见过的武器和化身鬼神一样的裴元绍打崩了士气,开门投降。
看着一对对放下武器、高举双手的守军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周易的心总算踏实了。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的胆子也真是够肥,居然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就敢打张杨的并州军。而且运气也够好,居然真的就打下来了。
然而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点。
本场血战,他们损失过半,可以参加战斗的人只剩下了五百左右。
而刚刚俘虏的守军毕竟是官军,短时间内是不能招降的,否则官府大军一到,里应外合,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
“壶关之险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周易不禁感叹,满脸苦笑。
不过幸好并州山路难走,官府若是得知壶关被偷掉的消息,或许会犹豫,等到想好主意下令集结大部队过来,还需要四天左右,这宝贵的四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间。
周易果断作出决定,他要让所有人,在这宝贵的四天里,都专注于一件足以影响他们生死的事,那就是——
睡觉。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休息好才有力气打仗,不是吗?
所谓大道至简,就是这个意思。
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