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山怖信徒,其实就是南奎洲的原住民们。
这里的人们,对神灵有着狂热的崇拜。
他们总是在寻求着神灵的庇护,希望神灵可以帮助他们抵抗一切为难。
山怖降临后,立即就在南奎洲展开了恐怖的屠戮。
而这些原住民,不但没有抵抗山怖,反而将山怖奉为了比他们的原始神灵更加尊贵的大神。
筑神殿,立神龛。
万恶的一只大邪魔,反倒成了当地人跪地朝拜的神灵。
拜邪魔,染邪气。
这些山怖的信徒们,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山怖的微末力量,却在不知不觉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些人早已由人变魔,习性与思维,都不再是人类的原本模样。
上一次趁乱劫掠洪元镇,这些人是为了钱财。
这一次,则是为了鲜血!
入夜时分,洪元镇比以往更为寂静,也更为喧嚣。
寂静是镇子看起来的模样,从山林间远望,这座死去的城镇,没有一丝一毫的灯火。
喧嚣则属于洪元镇的地下世界。
今日,大家的内心没有恐惧,只有沸腾的战意!
站在酒店三楼的邢天下,看到镇外,北方的小山丘上,闪现着隐隐的火光。
“还是来了!”
他咬着牙,拿起手边的传声灵石。
“各队员做好准备,山怖信徒在北方山丘出没!”
话音未落,传声灵石中,有发出了季师傅的声音。
西北的谷底,也有火光!
很快,老张老李,以及其他的瞭望者们,都开始报告。
“南方悬崖上,有东西在往下爬!”
“东北的小河,有两艘红色的船!”
大围攻!
邢队长的额头上,以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最近这些日子,大家都掩藏得很好,为什么山怖信徒会突然而至?
“邢队长,咱们开打吧!”
灵石中传出的声音跃跃欲试。
“不。”邢天下摇头,“再等等,暂且当他们是例行巡查。”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自嘲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山怖信徒,从四面八方出动,哪他么有这样的巡查?
但他还是要暂且稳住大家,现在真的不是出手的时机。
“一小队,随时准备配合陷阱,打第一波反攻。”
“二小队,你们都把心思放稳,一会放箭时,别伤了自己人!”
“三小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冲锋!”
“四小队,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老人,孩子与妇女,去通往溪谷的密道了。”
“邢队长,您说的这些人……他们都不走。”
大敌当前,明知逃离才有一线生机,可没有人愿意离开。
离开了洪元镇,外面也是妖魔乱世,又能苟活几日?
妇女可以放哨,孩子可以传递信息,老人……
一位脸上留有一条长疤的老汉,稳坐在地下隧道,手中一把生锈的柴刀,不断在石头上来回研磨。
“老夫服役于前皇家卫队,虽然后来受了伤,散了修为,可这一身的骨气还在!哪里来的魔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换走几个!”
嘭——!
村外的第一处弩箭机关,突然触发。
“猎物进来了。”猎人们小声道。
突然出现的弩箭,将一个信徒的胸腔,穿了个通透。
很快,这个从河岸上进入村子的信徒小队,慌乱的围拢起来。
他们原地驻足,企图摸索并解除周围的陷阱。
可是,这群信徒的视力已经极度退化了。
他们必须像蝙蝠一样,从喉咙里挤出尖锐的声音,通过声音的回返,来判断前方的地形。
这些经验丰富的洪元猎手们,早就将弩箭安置在了树桩、石缝等刁钻的位置,非常难以发现。
这些信徒,尝试着用声音搜索了好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没办法,他们只能试探着,再次伸出脚掌……
嘭——
嘭——!
这次,他们运气不错,居然一次踩到了两个弩箭机关。
两支劲弩,从左右两边飞掠而来,瞬间穿过了四个人的太阳穴。
“漂亮!”高塔上的猎人,低声感叹,“老王,你这机关的角度,摆的真漂亮!”
刚刚还有十来人的信徒袭击者,此时只剩下战战兢兢的七个人。
若是他们还有理智,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
可嗜血的渴望,让他们还是选择继续前进。
这下子,他们搞出了更大的动静。
只听见哗啦一声,而后便是几声凄惨的哀嚎。
这群人,全都掉进了一个十尺见方的翻板陷阱里。
这原本是洪元猎人们常用的捕熊陷阱,但他们有增加了一些改造,在陷阱的上方,放置了足够承受几个人的薄木板,上面铺上黄土,伪装平坦的地面。
陷阱下方,则是尖锐的木刺。
顷刻间,一整支信徒袭击者,在夜幕下彻底消失了。
双方之间的第一次过招,以洪元镇居民们不出手的完胜结束。
这是,悬崖上与北方山丘的袭击者同时到达。
北方山丘那边,机关布置得并不多,因为那里是村人每次外出所必经的路线。
猎人们已经拉满了弓弦。
嗖嗖嗖——!
夜幕下,一支黑色箭杆,在空中划出疾影,钉在了袭击者的头颅上。
“全中!”
猎人们话音未落,只见那扑倒一地的信徒中,有一名手持长刀,牙齿完全变成尖锐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