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刚刚认祖归宗,我也不打扰你们叙旧谈心,先行告退。”
话落,重靥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是六界对帝君的尊礼,可她从未行礼过,如今,她却认认真真的行礼,态度端正,姿势标准。
帝杌墟蹙紧眉心,刚欲扶起女子,可她的身形却消失在原地,手掌所过之处,皆是空无。
指尖都在颤抖,双拳攥紧,他厌弃的瞥了一眼身形僵硬的凌墟尘,身形一晃,也跟着消失在仙界之中。
神界神王宫外。
重靥推开了侧殿的大门,看着里面酣睡的两龙,轻声道“邪,兔子,我们该走了。”
兔子听到声响,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当确定门口的人儿未曾消失后,猛地跳了起来。
“老祖宗,老祖宗,主子来了,主子来了!”
邪不耐烦的拍了拍耳朵,迷糊道“不可能,帝君不会放她来的。”
兔子恨恨的踩了他一脚,然后屁颠屁颠化为兔子模样,窜到了重靥的面前,一双红眼水润水润的,激动万分的瞅着她“主子,主子,兔子好想你啊,呜呜,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呢,你可算来了……”
兔子哭着嚎着,却不敢如往常一般跳入重靥的怀抱撒娇,因为面前的女子虽然还是那张脸,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尊贵气息。
“乖。”
重靥俯身,将兔子轻轻的抱起来,望着那泪眼汪汪的红眸,不由得笑了起来。
“才多久没见,胆子怎么变小了。”
“哪有嘛,只是太想主子了~”
邪听到动静,也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懵逼的望着在女人怀里撒娇卖痴的兔子。
“你怎么来了?”
重靥的脑袋瓜子从兔子皮毛中抬起来,又忍不住揉了揉那光滑柔顺的兔子毛,方才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怎么?还不乐意见到我。”
邪扁嘴道“切,不是让你少来吗?如果帝君知道的,还不得怎么收拾我们两个,我还没有活够呢。”
重靥眸色微沉,冷声道“此话以后莫要说了,帝君有自己的妻儿,不要再说令人误会的话。”
邪直接蹦了起来,化作人形,一把拧起兔子丢在一旁,厉声道“你说什么?妻儿?你是在开玩笑是吧!帝君那个万年单身狗,怎么可能有妻儿!难道你背着我,偷生了孩子?!”
啪。
重靥淡然自若的收回手,冷眼看着邪脸上的巴掌印,淡淡道“说了不要胡说八道。你若再胡说八道,你觉得我还能保住你的命不成……”
邪愣住了“果真?你没骗我。”
重靥眉眼冷漠“你说呢?”
邪表情扭曲,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怎么可能,帝君不是对你心怀不轨吗?怎么会出轨呢!”
重靥冷冷道“什么叫出轨,我与他除了父女之情,别无关系,你在胡说八道,小心我封了你的嘴,省得你给我惹是生非!”
邪扁扁嘴“那你说,他的妻儿是谁?”
重靥也没有隐藏,直接道“凌墟尘就是他的儿子,今日我做了滴血认亲,他们的血液融合了,至于他妻子,我并不知晓,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太多。”
邪一副踩了狗屎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随后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也是,凌墟尘那小子若不是天神转世,也不可能晋级得这么快,而且他与帝君的容貌确实一模一样,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也绝对没人相信。只是没想到,帝君竟然有个私生子。”
重靥指尖收拢“所以说,以后莫要胆大妄为了,小心谨慎为好。”
邪表情凝重起来“也是,今日不同往日了。”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冷冽深沉的声音。
“什么今日不同往日。”
每一字看似平淡,却藏着利剑,刷刷刷的飞射而来,似乎想将邪千刀万剐。
重靥扬起笑容“父君不陪弟弟叙旧,怎么来了?”
帝杌墟的唇角微动,望着女子疏远讨好的笑容,总觉得那般的刺眼,他叹了一口气。
“重靥,你不必如此。”
话中的深意,重靥很是明白,心间剧痛,四肢百骸的痛楚弥漫开来,她恨不得找个无人之地,蜷缩在一起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可她不能,旖旎也好,误会也罢,是该解开的时候了。
她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陪着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儿,她再做他最宠疼的那一个人,又算什么!
“父君,是有什么吩咐吗?”
帝杌墟一把攥住重靥的手,巨大的力量不容许她逃脱后退,左手一挥,瑟瑟发抖的一人一兔,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侧殿,咚的一声,殿门闭关,独留两人相视无言。
“父君,这是作何?”重靥声音平静无波,似是疑惑。
而这一语气,更是让帝杌墟的脸色越发的阴郁,冷冽沉寂的鹰眸也染上了阴鹫猩红。
“重靥……”
话才刚刚开口,就被她打断“您捏疼我了。”
帝杌墟猛地回神,就发现那细腻娇嫩的手腕变得青紫,心尖不由得一颤“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她便抢嘴道“小事而已,父君致歉,就显得女儿不懂事了。”
“……”帝杌墟久久才道“你非要这样。”
重靥莞尔一笑“父君,女儿恪守本分不是挺好的吗?不知父君为何如此生气?您今儿该高兴才是,若是担心女儿心怀嫉妒,那大可不必。您与我本就并非亲生,能得您多年疼爱,我